“阿——”Simon D连忙把手缩回,同时还要按住他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他的反应不算慢,郑智雍没有咬实,但牙齿还是在他的手上划了一道,郑基石总结这一瞬,主要有以下两个想法:
一、我真不容易……
二、郑智雍你是不是属狗的!
更气人的还在后面,演出现场舞台旁边经常备着水,郑智雍走过去含了一口,对着台下漱口,然后转过身背对观众,将一口水全喷到了空中,“这里可能会有点滑”,他指着脚下,“当心一点”。
Simon D:“你的良心呢?”
“已喂狗。”郑智雍的反应很快,看到Simon D被他呛住,甚至笑得弯了腰。
虽然在其他的公开场合,郑智雍也是温柔和善又丝毫不怯懦的,因为他的自我约束而显得谦卑,因为他对外界约束的看透而显得无畏,但在此时,郑智雍的眉眼之间到底透出了几分他对AOMG的特别,不过,如果不是对郑智雍做过很多研究的铁杆粉丝,是很难察觉到郑智雍由衷的放松和活泼的。
Simon D:“换我我就不会那样做你信不信?别告诉我你上台前洗了手。”
然而他考虑得还远远不够“周全”,郑智雍有话可说;“信,哥你要对大家证明的话不要找我,我的手虽然不好用,我还没有抛弃它的打算。”
Simon D:……
AOMG的同僚们是指望不上了,其他时候他们都是小天使,郑智雍怼他的时候却通通变成了围观群众。好在他不是毫无准备,应该说他也等着郑智雍:“我用《Simon Dominic》,宰范用《MOMMAE》带起来的气氛,你不要唱《I want to say》啊。”
奈何gray已经给郑智雍通风报信了,郑智雍早有准备:“半年前我登上校庆舞台的时候,真的觉得非常为难,现在……可能好了一点?伴奏我都准备好了,现在来商量一下啊,《黎明降临》你们会唱吧?”
在零零星星加起来却有相当数量的“会”的声音中,Simon D力挽狂澜:“《黎明降临》可以在合唱比赛唱,你们是来合唱比赛的吗?”
刚刚还和自己一起“Simon Simon Dominic”的观众们与郑智雍一起高唱“没有永远的厄运,黎明即将降临”,Simon D表示那画面太美,他连想都不敢想。
“什么?《六亲不合有孝慈》?”郑智雍听到了台下的声音,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这首歌不合适,它会让一些人有同感,一些人不理解,一些人抵触,还有一些人会骂我,不适合在现场大家一起听”。
“《伦敦马车夫》怎么样?”郑智雍提议道,“以后从事的工作与专业无关,大家应该听过很多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巨大的嘘声:知道我们害怕毕业后学的东西没有用,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要这样,我当年也害怕过人工智能”,郑智雍说,“应该是‘我们都会害怕人工智能’,除了做这个方向的同学”。
嘘声变成了善意的哄笑,刚才这些同学们也称不上是多讨厌这个话题,毕竟风险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时间和程度又都不好说,同感是有的,非常深刻却不至于。
“每次都是一小部分人的牺牲,让绝大多数人收益,而随着人类在往前走,这种‘牺牲’也在变得越来越不残酷,虽然落在个体上,仍然称得上不幸”,郑智雍停顿片刻,让演出的现场有了一片平和而不空虚的留白,“我们走到了什么程度……至少我敢在你们还没有出去工作的时候就来唱——”
观众朋友们帮郑智雍说了:“《伦敦马车夫》。”
“洪流之中渺小的沙,流经壮阔景色或者死于冲刷。
如果今天的舍弃交换更加灿烂的未来,怎么忍心让时代为我停下。”
《伦敦马车夫》兼具“悲伤”和“燃”这两大特点,在大学校庆上唱这首歌,郑智雍当然要更加侧重于后者。《伦敦马车夫》的副歌相当激昂,现场搞起大合唱来非常带感。在掌控现场上郑智雍依然是新手,但他自己也是做了一些努力的,他连“不断战胜过往不断审视现状不断含泪吞下悲伤”这种明明影响不算积极的词,都念出了浓浓的悲壮感,对着台下的人问“危险只会改变不会消亡,你愿选择什么方向?”时,更有着很重的煽动意味。
现在你们的生活已经比前人好多了,是接受进步带来的所有好处和坏处,还是满足于安稳的现状,有意无意地给进步拖后腿?
对大学生这一套还是挺有用的,等大家走向社会以后,十有□□会被等级森严工作压力又大的职场消磨掉不少血气,那时候郑智雍要唱的就是另外的内容了。
唤起同感有个很重要的条件是:有针对性。
除了《伦敦马车夫》,郑智雍还唱了《apologize》,因为他对李希成和李东吉的态度在这首歌里也有所体现,观众们的反响也算不错。客串登场,两首歌曲足够,郑智雍下台以后就感慨:“出了专辑真好。”
他这种不擅长freestyle的rapper,没有几首适用于现场表演的歌真的挺要命。
“那你就赶紧出下一张专辑。”Simon D说。
他这回算说到了地方,郑智雍真有这打算:“恐怕要等到秋天了,想出一些抒情的,ballad,R&B之类。”郑智雍是有存货的,索要等的无非是时机,还有他自己的状态。
“还是没有用。”loco说。
“虽然有问题,不用非常急”,抱怨归抱怨,郑智雍也不会为了他登台时有炒热气氛的歌可唱,就放出一堆他不满意的作品,“郑社长您那边呢?《show me the money》现在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