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呢,大多数寒门子弟都用不起的团花,在她这里却只是将就。
溶溪哪里知道梧桐心里已经生出了反感。
她把包袱收拾好又道:“我们那小破宅子实在不像样子,加上夫人素来不喜外人叨扰,所以就不请你们俩进去了。
梧桐,你要记得要把这些事亲自告诉三爷,别又让苏白和云娑搅和了!”
梧桐胡乱应道:“放心吧,我不会忘了的。”
溶溪冲两人挥挥手:“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一路上小心些。”
赵重熙和梧桐点点头,目送着溶溪离开。
直到看清楚她进了哪一所小宅子,赵重熙才转头看着梧桐:“之前你为什么不同爷说青姑娘的事儿?”
见他的目光有些阴恻恻的,梧桐打了个冷颤。
他小声道:“青姑娘虽然也是司徒三爷的女儿,但终究只是个外室女。
爷的身份何等尊贵,小的岂敢用这种腌臜破事来污了爷的耳朵……”
赵重熙被他逗笑了:“你个臭小子,同袁谟在一起待了那么久,真本事什么都没有学会,就学会了一张油嘴!”
其实他也知晓方才是自己不讲道理了。
他同梧桐见面才第三日,期间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两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说话。
青姑娘是他上一世的仇人这件事情梧桐并不知晓,他又怎可能去主动提及。
“走了!”他拽了梧桐一把,两人走出了柳条巷。
回到成国公府时,天已经快黑了。
和梧桐以及史可奈一起用过晚饭,赵重熙又去了司徒曜的书房。
此时司徒曜正在温习契丹文。
年前韩禹就已经把他所有的日程都安排好了。
正月十六衙门开印,他就必须每日都到鸿胪寺点卯。
他额头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本来是可以再请几日假的,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松。
让他做副使的人是圣上,决定他今后品级和官职的人也是圣上。
但韩禹在其中的作用却不容忽视。
甚至可以说,只要他不乐意,自己这辈子仕途就别想通达。
司徒曜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了韩禹,但两辈子的经验告诉他,韩禹绝不是个小人。
只要自己把事情做得圆满,让他挑不出毛病,他绝不至于非要同自己过不去。
可要想让韩禹挑不出毛病,这个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他这段时间必须更加努力。
他正学得投入,就听谷雨在外回道:“爷,阿福说有事儿要禀报。”
司徒曜的一双凤眸险些喷出火来。
皇长孙究竟想要做甚?!
自己都已经彻底不敢管他了,在这府里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他为何还要来搅扰!
“让他进来。”司徒曜把手里的书本扔到一边,忿忿地瞪着书房门口。
“三爷。”赵重熙躬身施了一礼。
“谷雨下去歇着吧,这里有阿福就行。”
纵然心里再不满,司徒曜还是不得不十分配合地把谷雨支走了。
“是。”谷雨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出了书房。
他看着阿福也不像是会伺候人的,可三爷这两日怎的像是特别喜欢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