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把种子交给他们,把工钱备好,再过几个月她一定能过上美食环绕的好日子!
阮棉棉浑然没有意识到,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她的面色变了好几回。
凤凰儿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直到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她才笑道:“你今日不是去取雁柱箜篌的么,怎的……”
阮棉棉恍然,自己今日真是顾此失彼,把雁柱箜篌的事情都彻底忘了。
她把手里的辣椒放下,站起身拉着凤凰儿:“雁柱箜篌我让人摆放到东厢房了,我这就带你去瞧瞧。”
凤凰儿笑道:“箜篌虽然很重要,但比起这个……”
她又指了指那些辣椒:“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安排好吧。”
阮棉棉深以为然,把湖笔塞进凤凰儿手里:“你的字比我写得好,我念你写,把辣椒的种植方法简单写一下。
等过几日把你外祖父他们送走,咱们就搬去田庄里住,顺带就把辣椒给种了。”
凤凰儿没有反对,提笔把阮棉棉的话仔细写了下来。
一切弄妥当,母女二人用过晚饭,一起来到了东厢房。
虽然已经看过图样,也听阮棉棉仔细描述过新箜篌的模样,凤凰儿还是被镇住了。
原来棉棉姐从前弹过的箜篌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大,这么复杂,这么漂亮……
她难掩激动道:“娘,给我弹一曲吧。”
阮棉棉自是不会拒绝,笑道:“还想听你最喜欢的《秋风》?”
凤凰儿摇摇头:“不,既是新箜篌,自然要听新曲子,你给我弹一曲……嗯……不如就弹那一日你说的音域不够宽,第二乐章弹不了的那一曲吧。”
阮棉棉道:“没问题。”
她示意凤凰儿坐下,自己也坐在了琴凳上。
很快,悠扬而空灵的乐曲声在院子里回荡开来。
阮棉棉每日弹箜篌的时间都很长,三房如今的下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三夫人的乐曲声。
然而,今日的乐音太不一样了。
就算丝毫不通音律的人也能听出今日的乐音和往日的区别。
单就音量而言,就比旧箜篌大了好几倍。
下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她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院子门口,好半天都没有挪动半步。
这人自然只可能是司徒三爷。
他这几日一心扑在公事上,连妻子和女儿都没能照面。
今日好容易回来得早一点,换过衣裳后就来了三房主院。
没曾想却听到了这么特别而动人的乐曲声。
司徒曜在音乐上的造诣少有人能够及得上。
他自然能够听出这乐曲是出自箜篌。
但他同样能听出这声音绝对不是出自“凤灵”,甚至不可能出自他听过的任何一架箜篌。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可这乐曲声太美,他实在不忍心打断。
而且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般陌生且动人的乐曲会出自阮氏之手。
自己的妻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
阮氏在乐音上的天份属于中等,但因为她多年来的努力,稍微弥补了一些天份上的不足。
但要说她能够作出这么出色的新曲,司徒曜无论如何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