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司徒箜说的是实话。
似她这般头脑清醒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倾心于某一位男子的。
涂浚和慕容离亭那么优秀出众都未能打动她一丝一毫,自己凭什么能?
就凭皇长孙的身份和那婚约?
简直痴人说梦!
他想了想又道:“那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指的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
听他说得艰难,凤凰儿噗哧笑道:“我……”
刚说了一个“我”字,赵重熙就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知道?”
凤凰儿点点头。
她也不想显得那么傲慢而无趣的,可除了“不知道”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赵重熙叹了口气:“别人都是一问三不知,你倒是好,直接给我来了个三问三不知。
司徒箜,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三四十岁的高门当家主母都未必懂的事情,你却十分精通。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最关心的事情,你却毫不在意。
我真是怀疑,如果不是皇祖母当年定下的这个婚约,你恐怕到二十岁也未必会去考虑嫁人这件事情。”
凤凰儿被他逗笑了。
阿福的确是聪明而善解人意的。
自己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和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而且他说的一点没错。
如果不是元后用尽手段定下这个婚约,以她如今的年纪,肯定不会去想这些嫁娶的事情。
“阿福,同样的谎话只能说一次。
此次去大燕,我对亲人们已经说了谎话。
就算我愿意和你同行,又该用什么样的借口?
万一被有心人知晓,将来说不定会有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
“最好就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你还是扮作小护卫,那样行事既方便又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一家人一起去,你的意思是三爷和三夫人?”
“嗯。”
“可此次和谈三爷是立了功的,官职定然会有所升迁。
而且照皇祖父的意思,就算是为了抬一抬你的身份,也会给他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
他好容易才从外州回到京城,如何舍得离开?”
凤凰儿道:“人呢,总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父亲那样的性子,看似温润实则执拗。
没有尝过外任的甜头也就罢了,一旦尝过,他就会觉得在京中做官既不自在又不舒服。
而且京中高官太多,他就算此次升迁也有限得很,依旧是个被许多人压在下面的小官。
只要好好劝一劝,你再去圣上哪里稍微吹一下风,替他寻一个不错的位置,他一定会愿意离京的。”
赵重熙想了想:“好吧,等咱们回京后你先去三夫人那里问一问。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开始行动。”
凤凰儿笑道:“明日咱们就可以抵达均州,改走旱路去陈留只需五日。
和左姐姐她们约定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咱们要好好想一想这十日该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