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三爷那副嘚瑟的样子,让赵重熙看得越发无语。
要不是司徒箜和他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他真不敢相信这两人居然是父女。
司徒三爷笑归笑,却没有忽略赵重熙的表情。
他敛住笑容道:“长孙殿下莫要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赵重熙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三爷此话何意?”
“箜儿才刚和你定亲,你那些个长辈就弄出这么一出,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怎么敢把女儿嫁到你们家?
这种事情本来该你自己去解决的,箜儿却傻乎乎地什么都替你考虑周全了。
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成算,往后要再有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箜儿的确聪明,但她的聪明不应该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上。”
他这一席话同赵重熙想法不谋而合。
司徒箜是能设计慕容离亭,和他交锋丝毫不落下风的人。
让她去和一群只会在内宅中勾心斗角的女人纠缠,实在是屈才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拱了拱手道:“谢三爷提点。”
司徒曜欣慰地笑道:“我并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毕竟这次你也不在宫里。
只是我这一生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婿,就盼着你和箜儿能有个好结果,千万别像我一样。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没有切身体会,但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懂那些,好好珍惜和箜儿的缘分吧。”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语重心长地同他说这样的话,赵重熙只觉得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一年前他还想着要怎么报复眼前这个人,如今却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岳父。
司徒曜见他眼圈有些泛红,笑道:“自打离京就没吃过这般精致的菜肴了,有话等吃完饭再说。”
赵重熙点点头,重新拿起了筷子。
吃饱喝足后,梧桐把桌子收拾干净,谷雨给翁婿俩沏了一壶茶。
赵重熙见司徒曜眉宇间似有些倦色,浅笑道:“今日那林大人又胡乱支使三爷做事了?”
司徒曜道:“随他去吧,反正也蹦跶不了几日了。倒是你那边,离亭世子昨晚怎么说的?”
“一切进展得颇为顺利,他连夜就要赶回燕京。
咱们只管做好准备,等他那边有了消息就动手。”
司徒曜听说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殿下,万一……我是说万一慕容离亭那边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咱们该怎么应对?”
赵重熙端起茶吹了吹:“事涉燕国内政,不是咱们这些外人能干预的。
燕京距离此处尚有不短的距离。沿途也有不少适合伏击的地点。
但以慕容离亭的本事,顺利回到燕京应该不难。
然,万一真如三爷所说,慕容离亭那边失去了掌握全局的主动权,咱们只能选择放弃。”
司徒曜道:“殿下说得是,晋州虽然有数万大宋精锐驻扎,但咱们也断没有带兵去燕国帮慕容皇室稳固江山的义务。
而且两国业已签订了和约,带兵入燕境便有挑起战争的嫌疑,这个罪责谁也承担不起。”
赵重熙点点头:“我昨夜已经给皇祖父去了密信,让他命人把国书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