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眨了眨眼睛:“世子如何得知我三月时去过燕国?”
她当然不会怀疑韩雁声的本事,单纯就是想探一探他和盛姐姐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韩雁声何等聪明,浅笑道:“迎岚是个最守信用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并非盛迎岚告诉他的。
凤凰儿打趣道:“世子行事真是滑不留手,难怪那么多的姑娘都堵不住你。”
韩雁声道:“其实我并没有派人去查姑娘的去向,之所以知道你随离亭世子去了燕国,是从你们二人的言行举止和神态中猜出来的。”
“世子——”凤凰儿抚额:“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韩雁声噗哧笑道:“可我不仅和你成了朋友,同离亭世子也颇有交情。”
“其实……”凤凰儿放下手,看着韩雁声:“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却一直没有寻到机会。”
“既是朋友,不妨直言。”
“世子是三皇子的嫡亲表兄,按说是不该和我们走得太近的。”
韩雁声道:“司徒箜,想来你也听说过,在我曾祖父之前,韩家人从未出仕。”
凤凰儿道:“我听闻是燕国端康帝……”
韩雁声摆摆手:“那些事就不提了,我只是想告诉你,韩家人从不喜欢弄权,更不留恋权势。
如若不是姑姑进宫做了继后,我父亲恐怕早就挂冠而去了。”
“是,韩相是我听说过的最不喜欢弄权,最不迷恋权势的官员。”
“继后难为,如若膝下没有皇子,便难以在宫中立足;可有了皇子,情况更加复杂。
不想争,不愿想,可偏偏情势逼着人去争,去想。
姑姑生性单纯,能在后宫安稳度日,靠的都是圣上看重韩家。
进宫十几年来,她连罗妃都斗不过。
玦儿也一样,虽然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又哪里是心思深沉的二皇子的对手?
所以不管出于本心也好,出于现实也罢,家父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姑姑和玦儿去争那个位置。
可不争,并不代表不需要抉择。”
凤凰儿轻声叹道:“所以韩相和你替皇后娘娘和三殿下选择了长孙殿下。”
韩雁声突然笑了起来:“司徒箜,别用这样的语气,长孙殿下并非我们无奈之下被迫做出的选择。
你也一样,长孙殿下也并非你不得不接受的夫婿人选。
我们都是因为看好他这个人,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凤凰儿道:“长孙殿下身上肩负了太多人的期盼,我都替他累得慌。”
“所以你就好好替他分担这份劳累吧!”
说罢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箜姐姐,雁声世子,你们俩说什么呢,竟这么高兴?”
正厅门口突然探进了半个大脑袋。
凤凰儿笑道:“悦儿今日怎的起得这么早?”
“还不是因为他!”
慕悦儿边说边把袁谟拽了进来,身后竟还跟着苻溱微和赵重华。
凤凰儿一面招呼他们进来坐下,一面问苻溱微:“你们几个怎的凑到一起了?”
苻溱微道:“悦儿和假牛鼻子比我早,他们的马车跑得太慢,我骑马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们。
要不是悦儿硬拉着我说话,我绝不会比雁声世子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