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太上皇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他偏偏就敢这么做。
这说明宋国政通人和,朝野上下齐心协力。
即便有那不同的声音冒出来,也很快就会被彻底湮没。
慕容绯道:“宋国太上皇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身体已经如为父这般快要油尽灯枯了。”
“父王……”慕容离亭涩然道。
慕容绯摆摆手:“这是迟早的事情,亭儿不必太过担忧。
倒是你……”
他抬眼看了看儿子的脸色。
司徒家的那丫头是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儿媳。
可惜他们乃是敌对之国,儿子注定要伤心失望。
见慕容离亭的眼神虽然暗了暗,整个人的状态却还不错。
慕容绯松了口气:“为父听说了一件事。”
慕容离亭道:“父王有话但说无妨。”
慕容绯道:“八月初九乃是司徒箜十六岁生辰。
成国公府大摆宴席,几乎所有的燕国官员都给她送了重礼。”
故桃关实在是偏僻,寻常百姓连大宋皇帝姓什么都不知晓。
身处这样一个环境,又有父母需要照顾,慕容离亭对外界事情的关心少了许多,接收信息的时候也分轻重缓急。
譬如说昌隆帝禅位这种大事要事,他自是不会放过。
可诸如司徒六姑娘生辰宴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就顾不上关心了。
此时听父王特意提起司徒箜生辰宴上朝臣送礼的事,他忍不住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准皇后过生辰,不表示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慕容绯道:“依为父看,那丫头的性子未必喜欢这么张扬,这一准儿是宋国太上皇的意思。”
慕容离亭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无趣,却听他父王又道:“为父要和你说的是这件事情的后续。
司徒六姑娘竟想出了个拍卖会的主意,把当日朝臣们送的重礼全都处理了。”
“拍卖会?”慕容离亭总算是有了些兴趣。
朝臣们送礼是人之常情,可身为准皇后的司徒箜要是把这些重礼大喇喇地收下,对她的名声多少会有些影响。
她那么聪明,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
慕容绯见他果然感兴趣,遂把打听到的事情详细告知了儿子。
尤其着重强调了司徒箜如何周密安排拍卖会一事,以及她打算如何处置那笔数额极其巨大的拍卖所得的事。
慕容离亭的呼吸微微顿了一下。
果然是司徒箜才做得出来的事。
那个身材娇弱的姑娘,总会迸发出别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年轻的上位者,最缺乏的就是一锤定音的魄力,以及行事的周密性。
可司徒箜分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两点在她身上却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慕容离亭再一次暗暗感叹,重熙的确是太有福气了!
美貌、背景、头脑、魄力……
司徒箜几乎满足了他们这样的人对妻子所有的想象。
而且,她还格外地专一深情。
一旦认定了某一位男子,她的眼中便再也看不见旁人,一心只为她的心上人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