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征一直没有再娶,也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了一切职务,连忠勇侯的爵位也一并给了涂浚。
如今的涂浚除了爵位之外,另有一个骠骑将军的头衔,手中掌握二十万铁骑,与水军都督周夙权势相等。
他的书房是军机要地,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
暮沙和淡烟对这里的规矩十分熟悉,随着罗大去了一旁的小院子里喝茶歇息。
司徒笑同看守书房的几名亲卫打了招呼,轻轻推开了书房门。
几名亲卫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暗暗咧了咧嘴。
笑笑姑娘可算是快及笄了。
和他们侯爷一般大小的男子,儿子都开始议亲了,侯爷却连媳妇儿还没娶上。
这也就罢了,老侯爷自己都能打几十年的光棍,估计也不会因为这个犯愁,更不会催婚。
可侯爷三十岁的人了,还和笑笑姑娘开这样的玩笑,说出去肯定会惊掉无数人的下巴。
司徒笑哪里顾得上观察这些人的神态,合上书房门后打量了书房一遍。
涂浚和司徒篌一样,自幼就被涂征带进了军营中,所以年少时对念书根本不感兴趣。
直到大宋一统中原后,他才耐下性子好好读了几年书。
如今他的书房中藏书颇丰,但诸如刀剑等兵器也不少。
司徒笑抬眼看了看挂在多宝阁上面的那张硬弓,这才缓步走到书案前。
只见桌面处处收拾得整洁干净,别说书信,就连半张废纸都没有。
她的小嘴顿时撅了起来。
阿浚哥哥太可恶了!
姐夫的书案上还时常能见到他给大姐姐写的一首诗、半阙词,或者是一句话。
两人分别都一年了,他居然都没有想过她!
“哼!臭涂浚,坏涂浚,今后我也不要想你了!”
司徒笑一边嘟囔一边搬起了一个锦凳。
把锦凳放在多宝阁旁,她脱了绣鞋踩了上去。
踮起脚用力够了半天,她的小手距离那张弓却还有半寸。
司徒笑的小脸憋得通红。
真是奇了怪了!
去年她踩着一模一样的锦凳,明明能够到的。
今年她至少又长了半个头,怎的却够不着了?
司徒笑心一横,抬脚踩上了多宝格。
她就不信了!
随着咔嚓一声响,书房里传出了一声尖叫。
“啊——”
粉色衣裙的小姑娘直接落入了男子的怀抱。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死涂浚,你要吓死我呀!”司徒笑在他胸口重重捶了一拳。
涂浚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司徒笑红着脸用力挣扎:“你这算是守株待兔么?”
“我这是布下陷阱等着小肥兔自投罗网。”
“你才是肥兔,你全家都是肥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