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仪的死在后宫中并未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却让一直以来明争暗斗的各宫嫔妃们安静了许多。
年关将至,宫内各宫各院开始忙碌起来,为了一年的终结和下一年的开始。
而我也在寒冷的十二月里静静的等待着生产。
这个孩子是我和一鸿的孩子,我视如珍宝。
早在之前我就请求永廷希望可以亲自为我的孩子取名,而因为太医院已经诊断出我肚子里的是一名女婴,所以永廷也并没有反对。我思考了半月终于想到了一个我觉得很好听,而一鸿也一定会喜欢的名字“南星”!
已经到了预产的日子,可是迟迟未见我的肚子有什么动静,看样子南星一定是害怕天冷所以迟迟未出来吧?
今年的冬季十分寒冷,而天空却总是阴沉沉的样子,终于也见不到阳光。整个梁宫内仿佛一个大型的冰窖一般,空旷寒冷。
我斜躺在贵妃椅上面休息,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绒被。惠如怕冻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便在我的卧房内放了五六个火盆和暖炉,尽管如此夜里的时候我还是常常冻醒。
“娘娘今天感觉怎么样?小公主有没有什么征兆?”惠如在房间内拨弄着火盆,火盆内的星点之火在惠如的拨弄下渐渐红了起来。
“还跟昨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要冬眠了。”我半开着玩笑说道,用手轻轻的在我的肚子上面来回抚摸着。
因为已经过了预感的日子,所以每天惠如都要仔细的询问一遍我肚子的情况,如果我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她好立刻去通知太医。
“娘娘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这预产都过了几天了?”惠如眼中满是担心。
这冬日里生产不比其他的日子,受冷挨冻不说,光是有了要产生的感觉去请太医的时候,这路程就要比平时多上许多。加上万一碰上了下雪路滑的天气时,有时候等太医到的时候孩子都已经露出脑袋了。
虽然我曾经生过至钰,也不是头一胎了,还算是有了一些生孩子的经验。但如果没有太医在场急时治疗和助产的话,很有可能出现难产和胎位不正等各种问题。
说轻了就是疼痛、遭罪;说重了就是生不下来、大出血;甚至极有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惠如你也不要多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本宫觉得这个孩子不会还未出世就折腾她的母妃吧?”我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着一点的担心,但是每次一想到这个孩子是我和一鸿爱情的结晶时,我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和高兴,这也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惠如被我逗得笑了起来,她那终日聚在一起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我突然发觉惠如这几年憔悴了许多。
惠如看了看窗外依然昏暗的天空,淡淡的说道:“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过几天在下起封路的大雪,到那个时候孩子要出世的话可怎么办?”说完,惠如自顾的叹了一口气。
我心中却有些心疼起惠如来,惠如这些年来在我的身边服侍我可谓是竭尽全力。我和惠如的关系已经不单单是主仆那样简单了,更多的时候惠如都充当着一个姐姐甚至是一个母亲的角色。惠如在我的身旁一陪就是六年,现在的惠如也已经年过三十了。
“惠如姐!”我突然发自内心的叫了惠如一声。
惠如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看着我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娘娘怎么了?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娘娘这样称呼奴婢了。”
“惠如姐,虽然本宫平日里没有这么叫你,但是在本宫的心中你却比任何一个亲人还要亲上许多。”我将我的内心所想说了出来,“惠如姐,难道你就打算这样跟在本宫身边一辈子吗?看到你孤单的样子,本宫很心疼!”
惠如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惠如起身来到我的身旁,将一个有些凉的暖炉从我的被窝内拿了出去,随后又将一个热乎的暖炉塞进了我的被子下面,仔细掖好被子后才说道:“娘娘是嫌奴婢老了,手脚不利索了?”
我连忙坐起来拉住了惠如的手,惠如的手此刻十分的冰凉,凉进了我的心中。
我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惠如姐,你怎么这么说?本宫什么时候嫌过你老?本宫是心疼你,不想让你一个人孤单到老,本宫其实更舍不得离开你!”
惠如将我按倒在贵妃椅上,安慰我道:“奴婢是跟娘娘开玩笑呢,娘娘的心思奴婢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奴婢如果可以一辈子陪在娘娘身边服侍着,对于奴婢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其实我是知道惠如的心思的,只不过我实在是心疼她,我拉着惠如的手有些梗咽的说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孤单吗?”
惠如朝着我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天真纯净,“娘娘就是奴婢的伴儿,可以陪在娘娘的身边奴婢就不孤单!”
我鼻子里一阵酸楚,我朝着惠如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那好,我们可说好了,这辈子永远都要做好姐妹,永远都不要分开!”
“恩!”惠如同样用力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