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清脆的一声响,顾落漱惨叫了一声,就见一个无比清晰的红手印,印在了顾落漱的脸上。
顾落漱捂着脸,疼得几乎要哭出来,可心里气得不行。她自小就是被父亲和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何曾挨过一掌。今日顾画蕊这个贱人,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她!她简直要气死了!
“娘!”顾落漱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委屈地投向了风兰奇的怀抱内,希望风兰奇给自己做主。
然而,风兰奇却在此刻,毫不犹豫地抓住顾落漱的手腕,再次给了她重重一掌。
打得顾落漱彻底蒙了,眼眸红了一圈又一圈,捂着微微隆起的脸颊,无比愤怒又怨恨地瞪着风兰奇。
风兰奇跪下,将头低垂下来,恳切地哀求道:“蕊大小姐,奴婢已经教训过了落漱,还望蕊大小姐息怒!”
顾画蕊轻笑了一声,坐在了一旁。一双精致的眼眸带着几许讥讽好奇的意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风兰奇。
她到底是太低估了这个女人,原本以为怒火中烧的风兰奇,必然会因为顾落漱被打,而放下她原本虚伪的面目。现在居然能够对顾落漱动手,实在是令她感到有一丝惊讶。
既然今日大家都已经撕破了脸,那么有些话应该要好好说清楚!
“国有国规,家有家规。落漱虽然是庶女,可到底也是相府的庶女。我们身为后院女子,所做的一切都要为顾家家风考虑。”
顾画蕊顿了顿,朝着一旁抱着顾怀瑞的王嬷嬷看了过去。
“相信凭二姨娘的本事,不日又能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弟弟年纪小,不知什么是非善恶。想必二姨娘也不想弟弟小小年纪,就离开亲生母亲了吧。”
语气虽然清淡无痕,但是却字字戳在风兰奇的心上。让她原本心下丛生的怒火,顿时就消散全无。
顾怀瑞可是她的命/根子,唯有借着她这唯一的儿子,才能够在相府飞黄腾达。这些年她凭借顾长卫的荣宠和沈芷乔病弱的身子,才能够独自抚养怀瑞。否则就一个妾侍的身份,根本无能抚养顾家唯一的子嗣。
而现在顾画蕊的话,无疑实在警告自己。以她今日今日的地位,若是自己再敢放肆,那么就休想在见到怀瑞!
风兰奇紧紧地攥着拳头,忍下心头的一口气,“奴婢明白了。”
教训完了风兰奇和顾落漱二人,顾画蕊也不高兴呆在这个地方,看着风兰奇二人恶心自己。
既然顾长卫不忍心处置这二人,那么来日方长,她就要顾长卫亲眼看着自己心尖上宠的人,最后被他亲手杀死好了。
更何况,她还要回漪澜院好好准备一番。方才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激一下风兰奇,毕竟此人可素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再回去的时候,顾画蕊故意往丫鬟仆人多的地方走,顺便做出一副害怕紧张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回到漪澜院。
月浓拿来冰袋,要为顾画蕊敷上。她却摆手,示意不必如此。
“小姐,这若是不敷上的话,连若是肿起来,那可就难消了!你快让月浓给你敷上,一会儿就好了。”水袖不明白,连连劝阻。
回首就见月浓端着放冰袋的盘子,转身就要下去,连忙上前拦着。
月浓见她如此,嗔道:“好了,小姐既然决定不用这个敷在脸上,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顾画蕊一听,将手上的书本放下,冲着月浓赞许一笑。
水袖看着就不乐意了,这你一人我一语,你一责备我一笑,到底是说得哪一出。
看着水袖二头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顾画蕊觉得愈发的好笑,冲她招手,说,“你过来,不用缠着月浓,小姐我讲给你听。现在暑夏,府中冰窖的冰块不够用了,外面的冰块也是贵的厉害。就这么一小袋那都要好几两银子。正好我这儿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既然是小姐亲自解释,水袖高兴还来不及,急忙就跑了过去。看着水袖激动的样子,月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水袖奉顾画蕊的命令下去办事,半个时辰后,月浓端来一些驱寒解暑的小点心。
恰好,这段时间顾画蕊看书看累了,便就写了两个字玩玩。
在青楼之中,凡是能够挂名的小姐必须要精通琴棋书画。前世她的字练得并不是很好,后来为了生存,在老鸨的严逼下,练出了一手的好字。
月浓过来一瞧,也被顾画蕊所写的字所惊。这样的字体书行,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书写而成。她懂得不多,可这一看就是经历沧桑之人,才能够写出的文字。
小姐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得又像她,又不像……
顾画蕊又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些药名之后,便在月浓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命月浓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