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婉脑袋轰鸣,她努力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用力扯住自己头发、用力把自己禁锢在冰冷怀抱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风聆筝,他的气息太浓烈,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李小婉早已将他身上的味道熟记于心。
“痛...”李小婉哽咽着道,头皮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李小婉已经快无法承受,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头发被扯下来的声音,嘴唇上更是火辣辣的疼、还有脖颈上,像是被刀割一般。
李小婉想使劲推开面前的大山,可是和以卵击石没有区别。
论身高、风聆筝也高不到哪里去;论体型,两人几乎相差无几。
也许,男人真是一座山、而女人只是一潭水。
最让李小婉不解的是:从风聆筝身上闻不到一丝的酒气,他不是借酒装疯,究竟是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
李小婉仿佛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滴血,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不过死了也好,就能见到天堂里的爸妈、和天堂里的爸妈团聚。
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再加上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及被硬塞进车里后、头部撞到车框处传来的无法言喻的痛楚,彻底把李小婉从死亡的幻觉中拉了回来。
李小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借着车内微弱的光亮,放在自己的眼前瞧了瞧,没有血迹。
顺势而下,再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沾了沾,轻轻一碰、都是皮开肉绽的疼,拿到鼻前嗅了嗅,已经不用再看,那是血腥的味道。
现在的自己应该不成人样了吧!
李小婉没有去追究风聆筝为何如此盛怒、为何要前有未有的这样欺凌自己,因为她能感觉出此时风聆筝的心在滴血,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李小婉不愿意出声责问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在害怕风聆筝会对自己再次施以非人般的折磨。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即使在承受着强大的心灵折磨和身体凌辱下,李小婉也依然不敢忘记她和风聆筝的约定,她要等着风聆筝换下衣服,然后拿去帮他洗干净。
一年的日子就已经足够难熬,依照今晚这种情况,要再过上两年,那自己还有人样吗?
“风董,麻烦你把衣服换下来,我好拿去浆洗。”李小婉觉得自己好低贱。
“看来你还算识相,记住,今晚只是你噩梦的开始。”风聆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李小婉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过了头,她用力擦去了眼睛里的泪花,阻止它往下掉。
离一年之期,就只剩下三百天,李小婉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在这三百天里,只要每一天多加小心、每一天多忍一分,就会平安无事的,等期限结束后,自己立马离开如同牢笼的风家,这一生再不踏入A市半步。
趁风聆筝去洗浴换衣服的时候,李小婉挪动着无比沉重的步子,往梳妆台走去,她不停的说服自己: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她努力让自己抬眼,看着镜子中已经不成人样的自己:披头散发、嘴唇肿胀,雪白的衣领上布满了斑斑点点,如同嘴唇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掀开衣领,与其说是疯狂的吻痕,不如说是被啃咬后留下的牙印。
李小婉连连摆头,想要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那场恐怖的经历,可再也挥之不去。
在无法辩驳、又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暂时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静下心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浓浓的困意渐渐袭来,李小婉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自己不能就这样睡去,还有衣服在等着自己去洗。
再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李小婉大感不妙,风聆筝的规定是不能隔夜洗衣服,那凌晨一点不就意味着已是第二天,他会无情到把他自身的问题算在自己的头上吗?
会还是不会?李小婉拧紧了自己的衣角。
听着浴室里的冲水声已不再,李小婉鼓足勇气走到浴室门外,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伴随着浴室门的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让人觉得异常舒适。
李小婉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大着胆量问道:“风董,你会把今天未洗的衣服算成我的过失吗?”
风聆筝没有立刻回答李小婉的问话,而是一手推开李小婉,大步往床边走去。
李小婉不自觉的身子趔趄,差点撞在一旁坚硬且冰冷的墙壁上。
几乎就在同时,风聆筝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不会。”
谢天谢地!李小婉赶紧走到浴室,把风聆筝刚换下来的衣物全部拿到一楼的洗衣间里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