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渐渐被拳打脚踢声吞噬。
迟严风脱掉自己的外套将安书瑶包裹,“没事吧?”
安书瑶擦擦嘴角的血,没事人似的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可是瑟瑟发抖的手,暴漏了她此刻的伪装。
迟严风的心,好像被无形中撕开了一道口子,疼的快要窒息。
“能走吗?”他温柔道。
安书瑶继续点头。
“推我回病房,这里交给他们处理,你放心,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好。”
她推着他往前走,渐渐从喧哗走入寂静。
走着走着。
砰!
她直接摔到在他轮椅边,晕了过去。
“书瑶!”迟严风吓了一跳,强忍着腿上的痛意,起身抱起她,放到轮椅上。
目光锁定住她艳丽好看的小脸。
眼角,嘴角,都有血渍和淤青,伤的极重。
他弯着腰,大拇指毫无意识的伸了过去,温柔的抚.摸着她脸上的伤。
朝霞中,暖意浓浓的泡泡将他们包围。
他嘴角的温柔,渐渐被一抹浓郁的阴狠取代。
这次事件最后以院方报警,警察介入才得以平息。
三个威胁安书瑶的二流子被打的浑身筋骨全断,就剩一口半死不活的气息送进警察局。
迟严风亲自指证迟老爷子在公共场合使用暴力,让和迟家关系密切的警察局一时间难以抉择。
老的,小的,都是大人物,谁的话他们都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是什么使用暴力的深入调查。
案件一时间陷入瓶颈。
安书瑶是被一阵难以躲藏的嘈杂声吵醒的。
虚弱的睁开眼,病房内,空无一人。
虚掩的门口,传来迟老爷子的控诉声:“你简直就是吃里扒外,让你远离这个扫把星的女人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联合她一起搞你爷爷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迟严风坐在轮椅上,眸光邪魅,唇角勾着冷笑,“良心这个东西,您都没有,我这个做孙子的怎么会有?”
“不孝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您想让我怎么和您说话?像当年我妈那样,卑躬屈膝,然后被您欺负至死吗?”
迟老爷子气的掐着腰来来回回的走,“当年当年,你凭什么一直跟我提当年!?你父母的悲剧即便我有错,我对不起的人也是他们不是你!你一个被我养大的晚辈跟着瞎折腾什么!?”
迟严风摆起了一副无所谓的面孔,“您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迟严风!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捣鬼,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亲人,就立刻去警察局撤了对我的指控!你以为就凭你的能力,他们真的敢对我怎么样?!”
“既然他们不敢,那我撤与不撤还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吧。”
迟严风不想和他对话,心中紧存的一点骨肉亲情,都被迟老爷子今天下午的举动摧残的烟消云散。
轮椅被拦住。
老爷子说:“严风,你难道真的要逼死你爷爷你才开心是吗?”
不是没能力摆平他的控诉,而是被自己的亲孙子告上了法庭,他实在是觉得太丢人了。
如果可以家庭内部和解,他并不希望他们爷孙到外面面前去丢人。
可很明显,迟严风并不是这么觉得。
他抬起眉眼,冷冷道:“想让我撤回指控可以,您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诚恳的给书瑶道歉,并且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她的生活。”
否则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可远不止指控那么简单。
迟老爷子眉心紧拧,“你居然让你爷爷我和那个戏子低头?”
“您可以拒绝。”
他自转轮椅离开,不想再和这个不可理喻的亲人有过多的交谈。
走廊上,阳光刺眼明媚。
两个人之间谈话的气氛剑拔弩张,完全没有正常爷孙之间该有的样子。
安书瑶站在门口听了好久,觉得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便打开房门,迎了上去,“严风,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快回来休息吧。”
“书瑶,你醒了?”迟严风眉眼瞬间堆满宠溺的笑意。
她点点头,“嗯,醒来发现不见你,就出来看看。”
迟严风拉住她的手,“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她绕到轮椅后,推着他进了病房,关上了病房门。
自始至终没有看老爷子一眼,也没有主动和他打招呼。
她可以理解作为长辈,迟老爷子对他们婚姻的反对,却不能接受他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强行逼迫自己。
病床边,安书瑶配合着迟严风坐回病床上,看着腿上溢满了鲜血的纱布,她眸色大惊:“天哪严风!你流血了!我现在去叫医生处理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