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迟严风也大概能猜到。
她最大的心病,是安景天。
在秦柔和儿子刚出现的那段时间里,恰巧安景天被爷爷软禁起来,弄的疯疯癫癫的。
这件事,他一直没有替她讨回公道。
尤其是在知道安景天是当年车祸的造成者之后,他更把一切都压下不谈了。
除了孩子的事情外,这应该是她最大的担忧和心病了吧。
迟严风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轻柔道:“书瑶,再等等吧,很快,我会把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一一清除掉。”
次日。
清晨,安书瑶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她挣扎着坐起身,看到是自己的房间,松了口气。
昨晚实在是喝的太多了。
掀开被褥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上了睡衣,薄薄的一层,连内.衣就没穿!
除了昨晚一起喝酒的冷萧然,家里只有安景天,不会吧……
她一边咒骂自己没出息,把自己喝成那样,一边起身走出门去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冷萧然不至于这么趁人之危吧?
一打开房门,楼下便传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
安景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奇景,一筹莫展。
一个青帮帮主,一个鼎丰集团的总裁,这会儿在厨房里抢一条围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们在干什么?”
安书瑶裹着睡衣下楼,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两个人。
她很冷漠,“迟严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表面上她是这样的,但其实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他在,就表示这一身衣服肯定是他换的。
“你还好意思说!”迟严风推开冷萧然走过去,“你怎么一趁着我看不着你就把自己喝成猪?你知道昨晚是这个男人抱你回来的吗?他还留宿!”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安书瑶侧步指向门外,“你马上给我出去。”
“安书瑶,我放下一切过来陪着你,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滚。”她声音不高,却坚定十足。
已经抢到围裙想要给她做早餐的迟严风,用力将围裙狠狠砸到地上,气到昏厥,离开了家门。
冷萧然是得意的。
他走到她面前,想要安慰她,安书瑶低着头,“你也走。”
“书瑶,我陪着你。”
“不需要。”她花一秒钟控制情绪,抬起头已是一片朝阳,“我已经签了新的经纪公司,马上准备复出了,这段时间会很忙,我不想多生枝节,所以以后不要再送我回家,更不要再家里留宿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多,补充了一句,“我和严风还没有离婚,即便离了,你和我也依旧不可能的。不要为了我这种不值得的女人,辜负了彩依,她才是即将要成为你妻子的人。”
冷萧然颤然一笑,“你的确很坚强,多大的事情都愿意一个人承担苦撑着,书瑶,何必呢?我可以保护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能力保护你,”
“我真的不用。”安书瑶打断了他的话,“学长,不要在陷入小时候的那些回忆出不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那样的感情就让它尘封在记忆中,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破坏呢?”
“好,我不打扰。”
他捡起地上的围裙,走回厨房,将早餐给安书瑶做完,也走了。
早餐桌上,安书瑶食之无味。
安景天一直偷瞄她,看她兴致不佳,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开口。
她说:“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和自己闺女不用这么欲言又止的。”
“爸是看你心情不好,”
“我没事,说吧。”
安景天放下手中的筷子,“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那件事。昨晚严风在,我和他详谈过,觉得还是合作比较好,你给我的那一百五十万,实在是做不了什么像样的公司。”
安景天已经她会生气,甚至暴跳如雷呢,接招的话都想好了,情绪也准备好了。
哪知,她却不咸不淡的说:“我已经和他解约了,有我在,您就别再想着给他打工,我不会同意的。”
这把安景天给气的。
他拍案而起,“你这孩子怎么脑袋跟榆木疙瘩一样?一亿多的钱你就这么给了迟严风?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你要是真孝顺,把钱给我不比给他强?一亿多我想开什么公司开不了?还用得着去找迟严风吗!?”
一生气,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安书瑶淡如止水,现在听到什么也无所谓了。
“那些钱有很多都是严风给我的,还给他也无可厚非。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告诉您我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因为真正属于我的确实很少。我工作的那几年,在您的公司名下,只能拿到不到两层的利润,如果不是因为在圈子里混的不错,吃穿用度都是代言品牌包养,我这个一线女明星早就上街要饭了。”
一路扶摇直上不被潜规则也有众多资源可以拿,安书瑶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当初哪怕公司再克扣她的利润,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钱也都是给了她老爸,老爸呢,在她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也给了她好几套房子,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可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