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白依璇说:“口说无凭,臣妾要陛下立个字据为证。”
“朕来是一国之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岂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韩逊脸上的怒气又袭来。他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白依璇,你可不要太过分!”
白依璇不依不饶:“陛下,不是我白依璇过分,是陛下太过分。既然陛下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完她又准备走,韩逊真是又气又没辙,心中只能感慨她的好手段。
而白依璇洋洋得意看着他,她若是没有一点手段,又是怎么把东西给抢回来的呢?
“好,朕写。”韩逊应了下来。
他大袖一拂,转身落座龙椅之上,摊开一张干净的宣纸,落笔写下。
白依璇走上前去,盯着他写,生怕他从中作梗。
等韩逊写完,白依璇检查一遍道:“陛下还忘了一件东西。”
韩逊不解:“什么东西?”
她伸出玉指来,落在宣纸角落,嫣然笑道:“这里,还需要盖上陛下的玉玺。”
韩逊几乎气的将这女人掐死,但却只能用力克制。他想,既然都已经让步如此了,再盖个玉玺又如何?大事要紧!转而拿出玉玺,盖在上面。
白依璇接过字据,拿在手中看了看,不禁笑了笑,才将生肌养血藤给他。
“多谢陛下,臣妾告退了。”白依璇行了礼,转身领着那侍卫离开了。
韩逊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心烦无比。他一声令下让身边的人都退出去,自己望着那一株生肌养血藤发呆。
为了这东西,代价可不轻。
可突然韩逊又笑了出来,不过,他可以利用这生肌养血藤得到更大的利益。只不过,他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要如何才能用这小小的草药,才能获得最大的权益。
西楚,皇宫内。
王太后正倚在贵妃椅上休憩,这些天因为担心南宫擎的原因,她整日整夜的没有睡好。现在南宫擎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她的一颗心也才渐渐地放了下来。
正有些困意来袭的时候,门外宫人却突然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王太后因带着困意,语气中透着不高兴:“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的,不知道哀家在休息吗?”
宫人进来,见王太后脸上写着不高兴,知道自己鲁莽,冲撞了太后,忙俯身跪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后娘娘,事态紧急,关外的急报到了!”
“急报到了?”王太后的睡意一刻全无,她睁开眼坐起身来,问那宫人:“可是楚王回来了,他人在何处?”
“呃……就在殿外候着,是、是楚王派来的人。”宫人回答。
王太后眉头一皱:“楚王呢,怎么……算了,让他快进来。”
宫人转身出去,带着楚王的人进来,将急报交到王太后手中。
王太后打开读阅,才看片刻,脸色大变: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正攻打北越,此乃千钧一发之时。现值两军交战之际,已是无法后退。此乃关键时刻,赎臣此刻不能班师回朝。
言语之简,倒也可见西北两军交战之险恶紧张,王太后见此信,眉心微微皱着。
纳兰夜此番竟然公然抗旨,只怕朝中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这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楚王府内。
黛月听说了宫外的传闻,匆匆忙忙的闯了进去,让在床上安心休养的洛青鸾都吓了一跳。
“黛月,何事?这样慌慌张张的。”洛青鸾眯着眼问道。
黛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看上去很是难看,说道:“小姐,不好了。外面都在传,王爷竟然公然抗旨,拒绝班师回朝,朝中现在已经流言四起,只怕稍有风吹草动,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什么?!”洛青鸾有些不敢相信。
纳兰夜抗旨?
王太后之前下旨让楚王回来,可他竟然抗旨?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前线发生了什么事?”洛青鸾这一刻也坐不住了。
抗旨这一条罪就已是难以承受,再加上人言可畏,朝中那些言官可都是害死人不偿命的。这要纳兰夜如何承受?若是一逼,他只怕更不会遵从,纳兰夜这个人素来软硬不吃,做事只凭自己心情,从来没人勉强的了他。
洛青鸾紧接着问:“那些言官都说什么了?”
黛月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洛青鸾催促她,让她不要害怕。
“小姐,说出来您可不要生气。他们说……王爷这次公然抗旨,只怕是心存私心。如今皇上病重,危在旦夕,最需要王爷回朝坐镇的时刻,可王爷竟然不回来,说王爷居心叵测,恐怕有叛乱的嫌疑……”黛月说到这里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仔细的观察着洛青鸾面容上的变化,朝中传闻纳兰夜要叛乱,她不信,王爷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黛月,太后那边怎么说?”洛青鸾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太后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