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多话,请他闭嘴。
胡茂庆自知失言,他确实只是来旁听监察的,并没有问话的权力。萧琰也没有说错什么,他对萧琰的这番话有些恼气,但并未当场发作。
他暗自克制,不想在美人面前发飙,于是红着脸故作大方道:“萧大人不愧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说话就是有底气。我不与你争论,你问你的,我听我的。若是你有何失职之处,别怪我上禀高大人。”
萧琰若无其事淡声道:“胡大人随意。”
萧琰本不想与他计较,但见他看明姝的眼色,真是让人恶心,所以忍不住出声反驳。
话落,胡茂庆别过头不再理会萧琰,暗中瞟着明姝,将她里里外外看了无数遍…
明姝扯紧身上的披风,唯恐教胡茂庆看脏了身子。
萧琰见明姝这般不自在,不露声色的站在她正前方,伟岸挺拔的身躯将好挡住胡茂庆的目光,严丝合缝。
他装腔作势提高声音道:“明三小姐,本官问你沈氏死的当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明姝目光扫过人群,府里上百号人屏息等她回话,她的眼睛落在身旁的采雯身上,张了张嘴,眸光微端,与萧琰直视,她毕恭毕敬从容不迫道:“那日,沈氏无故打了我的丫鬟采雯,我去她的院中找她理论,与她吵了几句。后来我便回房,夜间起风,吹破了糊窗的彩纸。屋内透风,我的丫鬟谦儿便找府中下人一道帮忙糊窗子,我见他们笨手笨脚,便帮他们一起糊,直忙到天色发白才去睡,醒来之后听说沈氏莫名失踪不见。”
萧琰四下环顾,漫不经心道:“你说你当夜与下人一道糊窗子?可有人证?与你一起糊窗子的人现在何处?”
明姝垂头丧气道:“我的丫鬟谦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几个帮我糊窗的下人也不在府内,不知去了哪里,只有我的近身侍婢能为我作证,当晚我的确与几个下人一起糊窗。
大人不信可以去我的院子查看,窗上新糊的彩纸还很新,因为我们都很笨拙,糊得并不好。
彩纸也拿错了两张,一个窗子糊了两种彩纸,当时还是一个下人发现的,本来他想扯掉重新糊,但是熬出来的浆糊已经没有多余,风又大,我怕他们着凉,就想着将就用几日,等天气好的时候再换下来。后来我被当成嫌犯下了水牢,刚出来几日,也没来得急换。”
萧琰若有所思,面上又添了几分谨慎问道:“你的近身使唤丫鬟是哪一个?”
明姝眼神一瞟,落在身旁的采雯的身上,小声道:“是她。”
萧琰移动半步,高声肃穆问道:“采雯姑娘,你家小姐说的可是实话?当晚沈氏死的时候,你果真陪着她糊了半夜窗子?”
采雯忙跪下叩头诚惶诚恐答道:“是,沈姨娘死的那晚,我身上受了伤,卧在房内,但一直警醒着。我听见小姐和谦儿,还有两个男子的说话声,他们的确在糊窗。那两个下人还说了几件趣事,惹得我们笑了许久。”
萧琰低垂眼眸,凝视采雯道:“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看见与下人糊窗子的是不是你的主子本人,你只是听见他们的说话声?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