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自己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恐怕也敷衍不了他。
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眼线,也是不容易对付的。
不然,她也不会特地拉上苏允一起过来。
“我知道明小姐眼光不俗...既然你已经查出那万源赌坊与我有关,我也瞒不下去,索性都告诉你...还望你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放我一马...”
明姝有商有量地抿唇一笑,亲自躬身扶起莫管家道:“是人都有私欲,至于能不能放过你,我说了不算...你还是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让三娃子潜入明府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字画和瓷瓶罢?
万源赌坊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要做局让冷老板和三娃子染上赌瘾?冷氏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让人制作那两支带有毒性的蜡烛,大费周章的杀了冷氏?另一支又在哪里?”
她问的问题,每一个都直指莫管家的命脉!
莫管家显然没料到她已经将自己作为这些案件的指使者,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让他无所回答...
这几个问题回答地若是上有出入,就会扯出大麻烦...
他已经决定要全部背下这些案子,也就不能再攀上别人...
不管结果如何,他出来背下这些事,以后主子肯定更加看重他。
而他心底笃定,主子不会坐视不理,现在撇清关系尤为重要....
他喟叹一气,目光闪躲,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当中的厉害,才开口道:“这件事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其实我与冷良凯是旧识,他与我是老乡。二十三年前,我们还在老家的村里时,喜欢上同一个姑娘,后来那姑娘谁也没选,嫁给了一个贵人。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一样,我与他后来一起来到了京城谋生。
巧合的是,我和他又遇上了。那时,我们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我在京城娶妻生子,他一直孑然一身。原来他告诉我,他对曾经那个村里的姑娘念念不能相忘,他来京城的原因也是为了找寻心中挂念之人。
经过他多方打听之下,他告诉我,那姑娘嫁给了当朝的权贵做了人家的妾室。他一直不甘心,听说还去人家府里闹过几回。
我也劝过他放下,好好生活。省得闹出麻烦,惹上官司,人家有权有势哪是他这样的人惹得起的?可是,他不肯听我的劝告。由爱生恨,也不知他怎么买通那权贵的府里人,竟生生将他所爱之人害死...一次他找我喝酒醉了之后,告诉我他十分后悔,还让我帮他隐瞒真相。
我这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这般恶人,加上我死的女子是我年轻时候仰慕的人,我心中便对他生出一股恨意来...心想他应该去地府陪罪,可是我与他也算是朋友,我动不了手,也不敢报官...但心底已经生出要杀了他的念头。”
明姝本一直耐心仔细的听着莫管家的话,不想错过任何一处关键的地方,但,她听到此处,不得不出声肯定地问道:“你口中冷氏念念不忘的女子,就是我明府的姨娘沈听兰?你确定是冷氏害死沈姨娘?冷氏生前可有说过他买通的是我明府哪个下人?”
她本不想直接问他,但听他有意将自己与冷氏的家乡说成一处,心底明白他在撒谎...却又不得不借他的口得到想听到的答案。
莫管家这次不再惊诧,凭明姝刚才那般心思深远的推论,她能问出沈听兰这个名字,也不再奇怪,他不加考虑道:“是她。冷良凯亲口对我说他买通沈听兰身旁的丫鬟害死她,那丫鬟的名字叫喜鹊...”
明姝也不意外从他口中说出喜鹊的名字,她早已对她起疑,她蹙眉喃喃道:“喜鹊?她的确是沈姨娘的近身丫鬟...她确有这个可能。
后来你便利用赌坊让小井子、小柳子、三娃子与冷氏揪扯不清,让他们之间狗咬狗,最后你撺掇小井子让小柳子去杀害冷氏?目的只是为了替沈姨娘报仇?如果仅仅如此,那你解释一下为何派三娃子潜入我明府?意欲何为?你又是在哪里得知毒蜡烛的配方?你又如何下得去手杀死你的义子小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