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堂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萧齐不经大笑起来道:“你这一招,实在太高!父亲都没想到,你会走这样的险棋!真是一举多得!
苏彰的两个心腹王復和莫老大都死了,明福也死了,沈氏也死了,燕王被皇上猜忌,险些失去官职。李善担上罪名被皇上毒死,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
你这一出连环计,可真是太高了!一举解决了这么多人!苏彰身旁,现在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人,以他刚愎自用的性子,为了确保太子能高枕无忧,以后保不齐还会再杀别的功臣。
你再想想别的法子,将刘伯言,杨献这些人解决了,他就没什么能用的文官,那些武将老弱病残不用记怕,这苏家的江山就要倒了!”
明姝摇头晃脑,一本正经道:“你说这些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死了一个李善,一个明福,你就高兴成这样?我们的路还很长,要想让苏家的江山倒塌,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
屋内已经上了灯,烛火摇摆不定,明姝起身拨了拨灯芯。
萧齐瞅了窗外一眼,走过去关上窗户,笑道:“你听不出我在夸你?最绝的是,你将劫持军粮的事嫁祸给燕王和李善,还扯上谢玉兴,苏彰一定会相信,否则他也不会册封你为郡主。你这一件事办得真是漂亮极了!”
“苏彰册封我为郡主,是因为他疑心我是他与谢怀柔的孩子,白得来的。并不是因为查案一事。
我想问问你,当初我与玄清一同进入道观,萧琰真的分得清我们谁是贵人,谁是逆贼之女?万一是他认错了我和玄清的身份,那我做一切不是在造孽吗?”
萧齐脸上的笑容淡去,摆手否认道:“不会的!父亲不会认错你们俩的!何况凌云师傅也说你是贵人。这么重要的事,他们怎么可能搞错?
你耳背后的痣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你心底存疑,不如去问谢玉兴,当初是他将你抢了去,又是你母亲的父亲,他必定不会认错自己的外孙女。”
明姝叹了一口气道:“谢玉兴现在如同过街老鼠,不知躲在哪里,肯定不敢轻易出来,苏彰已经下了旨意,只要杀了他,重金赏赐。我不能冒险去见他!”
“那就等过了这段风头,他迟早会再来找你的,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对了,明福到底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竟不顾明国公,杀了他?难道他真的与燕王有所图谋?”
明姝给自己添了茶水,笑道:“不是。他在明府的事,本就千丝万缕,王復又指认他与自己是同伙,后来他为了保命,就扯出燕王来,我就在他面前提了几句燕王,他就咬着燕王不放,非说是受燕王指使做事。
萧琰送他去见苏彰,他应该也是这么说的。本来苏彰就讨厌沈氏的用心险恶,这些年来,她一直明里暗里的提醒皇上,拿苏彰与我娘的事,还有明岳与我娘当初的死威胁他,苏彰也是忍受不了才让王復杀了她了事。
明福只是这件事的代罪羊,苏彰杀他我也很意外,我还以为最多只是流放,毕竟他是父亲的儿子。
或许苏彰杀明福不仅是为了军粮一事,还有可能是怕明福以后知晓所有真相,知道沈氏的真正死因,还有王復这颗暗棋是他的人,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能知道的事,别人迟早也会知道。明福的死,不过是让这件事画上完美的句号。否则以明福的性格,逃过死劫,一定会暗中查清这件事,到时候就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萧齐目光熠熠的问道:“说得极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入宫之后,打算送哪里着手?我要怎么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