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两张符纸,往地下一甩。“急急如律令!”
小院内顿时温暖如春。
于谦也趁机从她身边躲开,假装去捏了捏窗户,又敲了敲,竟然真是木头的。
嗯?他是嫌弃我吗?不能够。
大概因为他道德高尚到不习惯和女人勾肩搭背吧~妈蛋,不小心暴露了!
文四回家去不仅换了衣服,还席卷了一大批物资,开门进了屋,掏出一坛烈酒,两只金莲花碗,一只六层提盒,提盒里装满了她能想到的所有下酒菜,包括烤过的奶酪:“廷益,请坐,喝碗酒暖暖身子。”
于谦喝了一口酒,辣的脸上发红,瞬间被温暖了,又抿了一小口:“文仙姑,我现在还活着?”
文四美滋滋的点头,头一次有人叫我仙姑啊好开心:“不错。正在法场问斩的时候,我带人去劫了法场。想不到生前活着的时候没能劫法场,如今到有机会。好痛快!”她咕咚一口,干了碗中的烈酒,又斟了一碗。
于谦心说,此人竟曾是悍匪?
文四喝了一碗酒,丝毫不见醉态:“廷益,你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我教你练炁修行,以你的功德和资质,求一个长生不老羽化飞仙一定不难。”
“多谢仙姑。”
文四开心的举碗:“干了!我干了你随意!”
于谦又抿了一口,实在是喝不下去。他沉吟了一会:“您只将我一个人带走了?”
“对,顺手把徐有贞打了一顿。”
“在众目睽睽之下,您现身了?要不了多久,京城附近就会修几座仙姑庙。”
“没现身,怪不好意思的。”
于谦想想那一幕,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又抱歉的说:“失态,失态。想起皇上将我开刀问斩,我却被仙人救走了……呵呵。”
这脸打的啪啪的!还说景泰帝得位不正呢,说郕王世子(朱见济)是收了天谴,恬着脸改元天顺,呵呵。这就是最好的答案,绝不是天顺。——当然了,于少保内心的用词更文雅一些。
文四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气死他哈哈哈!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要我去照料么?”
于谦想了想:“不劳烦仙姑。”
“那你给我讲讲京城保卫战呗,火铳和传统的弓箭相比,用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于谦就给她讲了一番。
“当时为什么让朱祁钰登基,我看朱见深挺好的,年纪小,不会多事。”
……
“当时你和也先怎么保证朱祁镇不会被炮火打死?”
于谦含糊了一下,抿了一口酒:“社稷为重。”
“如果死了就说是也先杀的。”
于少保含含糊糊的点头,作为一个标准的士大夫,他不能说这种话。
“京城不好守啊。”
文四跟他聊了一下午的军事问题,喝掉了三坛子酒:“我去炒两个菜,咱们接着喝。”
于谦连忙制止:“多谢仙姑美意,只是光阴宝贵,我已经六十岁了,恐怕酗酒误事。及早修行练炁为妙。”说实话,对面这个人如果不是神仙,而是朝中官员,早就被他严厉的申斥,甚至还要罚俸降职。
他喝完第二碗酒之后,浑身上下彻底暖和过来之后,就要了一瓶水,喝着水跟她聊天,很自律的不喝酒。
文四觉得他说得对,从袖子里掏出《道德经浅释》《阴符经解析》《太虚证真》《南华真经》这四本书。:“《道德经》说:“虚其心,实其腹”,“专气致柔,能归婴儿乎”。南华真经中的心斋、踵息,是入门功夫,你去练吧。”
于谦道了谢,捧着书去了西厢读书修炼。
这几间屋子里都有光芒,亮如白昼,不需要点灯。
这些书他过去翻过,有些不甚明了之处,因为以国家大事为重没有仔细研究过。
现在细细的看来,觉得批注之人简直是神仙,呃,就是神仙。每一句话都讲的非常清楚明白,看过之后豁然开朗,用佛家的话讲,这是智慧灌顶一样的感受。
文四自斟自饮了一会,拿出一个空白的本子,在本子封面上写:《和偶像同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