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对于西蒙来说,或者对于婴儿床上那个名叫墨尔本·维斯特洛的小家伙来说,都不会是任何问题。
这注定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注定会得到一切最好的资源。
既然能给予所有普通孩子幻想中的一切,西蒙此时的茫然,也就很好理解。
更何况,女助理一直都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太有安全感的人。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男人身旁挨了挨,触到他手臂后停下,珍妮弗轻声道:“墨尔将来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出色的人呢。”
明白这种事可能性不大,也清楚女助理是在安慰自己。
西蒙笑了下,抬手带着几分安抚地拍了拍女助理腰肢。
女助理是1962年出生的,只比珍妮特小两岁而已,按照当初的约定,她明年就可以要一个孩子。
既然答应下来,西蒙当然不会反悔。
感受到身旁男人的情绪,女助理柔和地笑了笑,并没有提及这件事,只是道:“我去帮你准备一些吃的,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呢。”
这天剩余的时间,西蒙依旧耐心地守在医院里。
医院外,经过公关团队的仔细斟酌,最后得到西蒙的认可后,伊格瑞特门户发表了一则非常简短的新闻稿,主题就是:维斯特洛家的第一个孩子诞生了。
这与珍妮特刚刚怀孕时的那则公告类似。
当然,没有照片。
即使已经众所周知,新闻稿里也没有提及小家伙的名字。
随即,一大批主流媒体都纷纷报道了这件事。
西蒙·维斯特洛的第一个孩子,数百亿美元巨额资产的继承人,只是这种噱头,哪怕没有任何附带,也足以引发一波强烈的关注。
第二天一大早,风尘仆仆的约翰斯顿一家终于赶到洛杉矶。
这一次来的人就非常齐全。
雷蒙德·约翰斯顿夫妇、安东尼·约翰斯顿一家、诺曼·约翰斯顿一家、从英国赶回来的大卫·约翰斯顿、帕特里克·约翰斯顿以及他们各自的女友,当然,还有维罗妮卡·约翰斯顿。
西蒙提前特意让人把帕利塞德的那栋豪宅收拾出来给众人居住。
约翰斯顿家骨子里一直保守而传统,再加上雷蒙德·约翰斯顿之前家族人丁都不算兴旺,对于这种事情就看得很重。
因此,即使一项古板严肃的雷蒙德·约翰斯顿,看到自己外孙的那一刻也难掩高兴的情绪。
大卫·约翰斯顿和帕特里克·约翰斯顿都还没有结婚,珍妮特以前更是如此,算起来,约翰斯顿家最近一次添丁,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是诺曼·约翰斯顿的儿子维克多·约翰斯顿。
虽然某个小家伙姓维斯特洛,雷蒙德·约翰斯顿却理所当然地将这个孩子当做约翰斯顿家的一份子。
如果不是西蒙现在取得的成就太过耀眼,这个孩子很可能都会跟随母姓。
西方是有着这种传统的。
母亲家族太过强势,孩子往往就会跟随母姓,至少在名字中间也会加上母亲一方的姓氏,因为这往往是一种荣耀和传承的象征,哪怕是孩子自己,也不会觉得不妥,甚至往往更倾向于自己母亲方面的姓氏。
比如莉迪亚·赫斯特。
很少有人知道,莉迪亚·赫斯特的父亲到底姓什么,大部分人只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个‘赫斯特’。
西蒙并没有忘记索菲亚女儿杰玛生日派对上与某个古灵精怪的早熟小姑娘的约定,近期还刚刚在《午夜凶铃》里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小的角色,赫斯特家业给出了回应,小姑娘也欣然表示了接受,还兴致勃勃地和西蒙通了电话,一本正经地认真讨论那个小小角色的事情。
私立医院内。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看过孩子,就暂时先转去了帕利塞德落脚。
既然来了美国,当然会多停留几天。
老头子离开时还特意叫住了大卫·约翰斯顿和帕特里克·约翰斯顿,大卫和帕特里克原本是不想跟父母一起住帕利塞德的,不过,老头子发话,两人也只好乖乖跟去。
想来应该是为了两人的终身大事。
对于大卫·约翰斯顿的女友莱斯莉·惠克特,老头子一直是不太满意的,不过,看过刚刚出生的某个小家伙,触动之下,这次大概也会松口。
虽然确定一切无碍,谨慎起见,珍妮特还是会在医院里再住两天才会返回杜梅岬庄园。
西蒙也计划过两天珍妮特出院后会在杜梅岬庄园安排家宴。
临近中午。
随着众人纷纷离开,大家似乎都没有太注意到,维罗妮卡·约翰斯顿不知不觉地留在了最后。
因为一向沉默冰冷的性子,维罗妮卡似乎天生没有太强的存在感。
当然,西蒙和珍妮特肯定是注意到了这件事。
小心地抱着孩子亲自喂过奶,直到小家伙开始吐泡泡,珍妮特才看向安静坐在床边的维罗妮卡,西蒙不再病房的缘故,珍妮特也没有再故作亲昵地喊姑姑,却也没有在儿子面前喊维罗妮卡冰山,只是一脸幸福道:“你要抱抱吗?”
自从第一眼看到某个小家伙,维罗妮卡就表现出了某种无可名状的异样情绪。
这个刚刚诞生的小生命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直吸引着她,即使大家都已经离开,即使可能被珍妮特看出什么端倪,维罗妮卡还是忍不住留了下来。
为了避免露出什么破绽,西蒙刚刚都不得不以准备午餐为借口离开了病房。
手臂动了动,似乎很是迟疑,维罗妮卡最后还是伸手过去。
珍妮特把孩子送过来,一边提醒道:“要托着头呢,宝宝的脖子很脆弱,嗯,不要抬得太高,这样宝宝会不舒服……”
维罗妮卡沉默而顺从地依着珍妮特的提醒小心地把孩子抱在怀里。
比珍妮特还要谨慎的模样
似乎。
就这么找回了很多很多年前遗失的、原以为再也不可能寻回弥补的东西。
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早已被尘封。
但此时,望着臂弯里的小家伙,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只是这一瞬间,维罗妮卡再次涌出了一个几乎要流泪的冲动,以及,某种古怪的,想要将这个孩子抢走的强烈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