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上周参加克里姆林宫的一个外国投资人招待酒会,见到了叶利钦,他提起了你最近在俄罗斯挑选女孩的事情。”
杜梅岬庄园。
时间是1月28日,周五。
西蒙和安东尼·约翰斯顿刚刚在贝壳别墅幕墙边海景视野极佳的会客区坐下,安东尼就说起了这件事。
珍妮特亲自给丈夫和哥哥端来咖啡,本来要在西蒙身旁坐下,闻言丢了一个‘我哥哥给我出气了你小心着点’的眼神就主动走开。
西蒙却没什么心虚,对于叶利钦知道他在俄罗斯招募维家女侍的事情也不感到意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继承了前苏联克格勃情报系统的俄罗斯如果连这种事情都探知不到,可能就有彻底覆国之忧了。
西蒙同样也清楚,自己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是世界各国政府无论明面还是暗中都重点关注的对象。
毕竟白手起家的千亿美元富豪,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个。
端起珍妮特送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西蒙笑问道:“叶利钦怎么说的?”
安东尼并没有替妹妹兴师问罪的意思,对于妹夫这个异数般的存在,他很难端起兄长的架子:“叶利钦说俄罗斯的女孩们都很优秀,你的筛选标准实在太严苛了一点,另外,他还邀请你有机会去莫斯科做客。”
“有机会吧,其实我也挺想去莫斯科看看的。”
安东尼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挑那么多女孩做什么?”
西蒙也不隐瞒,道:“打算给家里培养一些侍女,你知道,自己培养的肯定更可靠一些。”
安东尼道:“索菲亚·费西、爱丽丝·弗格森和克莱尔·盖因那样的?”
掌管着梅丽珊卓公司的索菲亚,负责伊格瑞特电子商务业务的爱丽丝和创办了汀科拜尔公司的克莱尔,说起来都算是维斯特洛家的女侍出身。
公开媒体虽然很少讨论这些,但圈子里对于维斯特洛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出挑还是非常津津乐道的,因为这种原因想要往西蒙身边凑的女人更是不胜枚举。
索菲亚·费西这些女人还只是在个人能力基本定型后被西蒙选中,现在,自己妹夫是打算从头开始培养了。安东尼想想负责俄罗斯业务的弟弟诺曼和他聊起这件事以及叶利钦都说西蒙筛选标准太严苛之类的话语,可以确定这些女孩将来只会更加优秀。
差点都忍不住向西蒙讨要一两个拿来做助理,安东尼话到嘴边还是作罢。
作为大舅哥和妹夫说这个好像不太庄重。
于是转了话题道:“说起俄罗斯,爸爸去年圣诞节时把诺曼骂了一顿,他说你对我们在俄罗斯的代理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不要过多表现出政治领域野心的提醒是正确的,还警告诺曼如果与叶利钦走太近就打断他的腿。”
最近几年,俄罗斯的崩溃造就了大量资本寡头,趁着这个国家推动私有化的机会大肆圈并各个领域的资产。
俄罗斯本土的新兴寡头不可能拥有太多自有资金,因此都是依靠海外资本进行输血,维斯特洛体系也没有放过这场饕餮盛宴。
西蒙选中了原时空中俄罗斯九十年代七大寡头之一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作为维斯特洛体系包括约翰斯顿家族在俄罗斯的代言人。之所以是对方,是因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是大帝上台之后老牌七大寡头中唯一的‘幸存者’。
这也并不是偶然。
米哈伊尔·弗里德曼是一个非常善于审时度势并主动避免过多插足政治的商人。这么做虽然让他在俄罗斯老牌七大寡头中实力垫底,然而,当其他干涉操纵俄罗斯政局的资本寡头被纷纷拿下时,非常识趣的弗里德曼反而得到了大帝的肯定。
从1991年苏联解体后,维斯特洛体系抢在其他资本之前与弗里德曼取得联系,资助对方成立阿尔法集团,最近几年累计已经在这位商人身上押注了超过5亿美元。这笔钱对于维斯特洛体系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俄罗斯却足以买下太多东西。
记忆中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虽然没有政治野心,但西蒙不确定时移事变后对方是否还依旧如此,因此不止一次主动提醒对方。
此时听安东尼的语气,西蒙问道:“托尼,你也不明白?”
“俄罗斯的事情一直是诺曼负责的,那天我不在,父亲后来也没有给我解释。”安东尼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可不是你以往的布局风格?”
西蒙一直非常重视北美和澳洲两边的政治领域布局,安东尼也知道维斯特洛体系暗中资助了现任总统克林顿的事情。因此,依旧处在动荡状态的俄罗斯,按理说更是进行政治布局的最好平台。
西蒙整理了下思路,解释道:“俄罗斯和我们不同,虽然实行了联邦制,但这个国家持续将近一个世纪的政治基因却不可能改变,这注定了俄罗斯将是一个更加适合强人政治的国度。这一点,我其实非常不看好叶利钦,他更多只是一个投机客,而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安东尼想了想,道:“你的意思,俄罗斯将来很可能还会出现另外一位强势的国家领袖?”
西蒙点头:“这种几率很大,而且一旦出现,这种人必然不会允许喜欢干涉国家政治的商业寡头存在,到时候也就是寡头们遭遇清算的时刻。所以,在俄罗斯,我们尽可能只做生意,不谈政治。”
安东尼大概明白了西蒙的思路,说道:“完全不谈政治也不可能吧?”
“当然,所以我们资助叶利钦参与竞选,同时尽可能拓展自身的政治人脉,但并不进行干涉甚至操纵。我明白这么做可能会让我们无法彻底融入莫斯科的核心圈子,弗里德曼最近几年的成绩也不如其他寡头,但这才是长久之道。”
安东尼点点头,道:“我回去会和父亲解释你的观点。”
西蒙疑惑:“嗯?”
安东尼笑道:“父亲上次既然没有对我解释,大概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警告诺曼的。”
西蒙也笑起来。
以老头子的性格,这件事即使不明白,确实也不会直接向他问起,对于儿子更是简单粗暴。
西蒙同时也发现自己的一个小失误,他在提醒米哈伊尔·弗里德曼时,忘记了向诺曼·约翰斯顿解释一下自己的意图。
西蒙拥有着两世为人的很多记忆,前世又生活在大洋对岸,因此很轻易明白这些关节。
相比起来,一直生活中澳大利亚这种开放政治环境中的雷蒙德·约翰斯顿已经习惯了通过对政府施加影响维护自身家族利益,因此即使有着足够的人生阅历,大概也不太容易理解另外一个体制内政治人物的思维模式,更不可能像西蒙这样可以看到未来。
归根结底,西蒙确实是一个异数。
世事洞明皆学问。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即使再精明练达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不可避免会有着自己的见识和思维局限。
西蒙却是相当于拥有了别人重活十几世的人生,对于未来的洞彻更是一个超级BUG。
这么聊着,安东尼又想起一件事:“维斯特洛公司在俄罗斯的办事处设置在圣彼得堡,维佩尔通讯公司的总部也在那边,这也有着什么特别安排吗?”
西蒙没料到安东尼会提起这个细节。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某人此时正在圣彼得堡担任市长助理,曾经的莫斯科核心基本都出自圣彼得堡一系,或许这一时空有些事情会发生改变,但此时打好关系不会有任何坏处。甚至,如果维斯特洛体系将来在某些关键时刻还能提供助力,肯定会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
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坦白地对安东尼解释。
好在这个问题也很好回答。
“维斯特洛公司目前在俄罗斯的投资主要是电信业务,你知道的,圣彼得堡距离赫尔辛基很近,两座城市都在芬兰湾岸边,距离不到300公里,方便诺基亚与俄罗斯那边展开合作。”
安东尼点点头,对于西蒙的解释没感到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