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并不看好自己的工作,在工作上你会有很多烦恼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按照现在的社会分工,我是一只替人打工的小蚂蚁,赚的多能成为一只赚的多一点的替人打工的小蚂蚁,到底都是打工的。大家都各司其职,并不能因为把事情推给别人而成为富豪,并不能因为踩死别的蚂蚁而多分到最大块的蛋糕,做自己反而开心。钱少不至于养不活自己,钱多不至于一夜暴富。很多人觉得在公司没有朋友,其实我觉得每天呆八个小时以上的环境,如果真的不开心岂不像坐牢,相处愉快更重要。在公司真的有朋友,比如Amy,会担心我年老色衰孤独终老。”说完这段我都笑了。
“那她多虑了。”王宇昊淡定的说,说完这句我们两个一起哈哈大笑,我想起了那天晚上Amy说的我和王宇昊生的小孩一定很好看,虽然很窘,但是也许年纪大了,我竟然还能脸皮厚到拿它和另外一枚当事人一起当笑话看。
不管鼓浪屿是否商业化,在这十二月的阳光下,走走那些人不多的小巷,有安静的树木和别致的房屋,它们在这个小岛上沐浴着蓝天和阳光,哪里有不美。我和王宇昊总是不约而同的走那些人少的路,走走聊聊,像多年的老朋友,只是一个简单的清晨或者午后,打一声招呼,嘿,你也在这里?你也正好一个人?
在厦门呆了一个月,我佩服自己年纪大了真的忘性大,明明一个月前还把自己演成一个分手后失意的女子,把宿醉,离家,失眠这些戏演足了,就默然离场。一个月之后的今天来看这一切,就跟一部烂透了的肥皂剧一样。只是王宇昊挽救了我这出烂剧,结束时女主角脸上的妆掉的差不多,还要一个热心的观众来献花,才能顺利成章从舞台上走下来。
离开厦门前的晚上,景之打电话来说即便得罪了我,也不至于一个月不联系,然后告诉我她要换个更大房子,火速的咨询了几个买卖房子的问题和哪种带贷款还款方式最经济。切入主题之快,完全没有半点寒暄叙旧关心朋友的氛围。
“你也太现实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你不买房没事你就不找我了是么。”临近电话结尾我问她。
“你还在很伤心难过痛不欲生么?”
“那倒没有,我是不是老了,现在觉得皮很厚,痛不过三日。”
“那就对了,现在时代进步快了,献身跟献血一样,换男女朋友跟换季换衣服一样。”
“那是,换这些都比换房子容易。你这嘴真毒,什么时候把莫小东换了。”
“你一点都不惦记单明升了?”
“不管惦记不惦记,我和他已经算了。”
“我这心里搁不住事情,我跟你老实说了,他前妻也来中国了。你放下他是对的。”
“要有一天你生病了,不会是别的病,一定是知道一点事情不说会死的那种病。你就不能挖个洞把这种破事破消息给埋了么,我不怕这事长成树长成花长在我面前,你就非要说么?不要向平静的湖面开机关枪!”我恶狠狠的跟景之说。
“我看你挺平静的才跟你说的。”我知道她此刻一定是一脸天真的少妇的表情,不然为什么人家说幸福的人智商低呢。
“算了,交友不慎。他的事我都不想听了。你没有失恋过,我不怪你。”
有的时候觉得,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年轻的时候花时间谈恋爱,不如买房子,买越来越大的房子,房价不会辜负你。
三十岁心还是跳在自己的胸腔里最真实,三十岁还敢把心拿出来果断的爱恨真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