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他现在在速递公司上班,吴迪不想让他干,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他是学财经的,还是本科,形象和气质都不错,人也精明能干,找一个金融的高薪工作不成问题,窝在速递公司,能有什么出息?”毛四说。
“也是啊,毛四哥,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干了?”我问。
“我本来这个月就打算走的,不过,送快递认识了一个宅女,似乎对我有点意思,我想泡了她再辞职。”毛四说。
“你怎么能这样啊,王菊怎么办?她还怀着孕,你这么做也太缺德了吧。”我说。
“你说话小声点,我只是说说而已,是这女的想勾引我,当然你放心,我绝对不能让她得手的。”毛四说。
“屁,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要是敢胡作非为,我立刻就告诉王菊。”
“你真少脑子,你告诉王菊,王菊听了一生气,肚子孩子要是有个意外,那杨上迁,你这不是在杀人吗?”毛四说。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辞职吧,就这个月吧。”我说。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绝对能守住自己的内裤的。”毛四说。
“相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我拍了拍毛四的肩膀。
“你们哥俩好像两百年没见过面似的!”石涛把烟头扔掉。
“这就干活去。”我说。
我一早就去花店买了一支玫瑰花,上班签到,拿好邮件,把卡尔塞进邮包里,我就去了白洁家。
摁了一会门铃,白洁才回应。
“这么早啊!”白洁打着哈欠,“你上来吧。”
我进了白洁家,把卡尔放在木地板上,卡尔叼着玫瑰花,冲着白洁摇着尾巴。
“来的时候,我给它洗澡了。”我说。
“你小心点,它的腿还没好呢!”白洁说着抱起了卡尔。
“你没吃早点吧?要不我帮你去买。”我说。
“不用了,外面的早点不干净,我都是自己做的。”白洁说。
我看了一眼画架,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黄色几何图形,旁边是一张相片,显然画是临摹那张相片的。
“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白洁一边抚摸着卡尔的头一边说。
“不知道。”我说。
“这幅画很有名,画的是下楼梯的裸女,我临摹的是法国艺术家杜尚的作品。”白洁说,“知道杜尚吗?1917年在一次画展上,杜尚把小便池签上自己的名字去展出,这就是伟大的作品《泉》。”
“不知道。”我眨着眼睛。
“杜尚是艺术大师,是我的偶像,这么说吧,他是上帝派来的艺术家。”白洁说。
“看来他很厉害!”我说。
“是的,他改变西方现代艺术的进程,我们现在的当代艺术还没能超出他画的圈子。他的作品超越了艺术的定义,他的生活也一样超凡脱俗,他说过,我最好的作品就是我的生活。”白洁说,“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当然你更不懂他把小便池签名去展览会改变整个西方的艺术进程。”
我的手机响了。是毕海霞打来的。
“杨上迁,你的机会来了。”毕海霞说。.
“什么机会?”我问。
“明天早上你到我家里来吧,我爸早上六点钟去外面打太极拳,他要到7点二十左右回家。我妈是早上7点去买菜,7点四十分左右回到家,我弟弟出差了,你听明白了吗?”毕海霞说。
“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说。
“记住,洗完澡来,还有,你要提前一点时间过来。”毕海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