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固原城耸立在黄河的西岸,东城门距离黄河码头的距离不到两里地,而就是这两里地的距离,贺兰会的会众们运送的物资却多达三条船之多,这些船只上的东西虽然五花八门,但是无一不是贺兰会三十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奇珍异宝,缺少了哪一件,贺兰荣乐的心中都会心疼的,所以哪怕是秦渊一再提醒,贺兰荣乐在撤离会众的过程中,还是布置了十几条船之多,而浅浅的黄河码头,能够允许靠岸的一次性只能有三条船。
虽然秦渊带着手下的枪盾手们拼死抵抗,还主动抵挡住了路辉伽的攻击,但是十三条船一直到路辉伽带着手下的涧山宗弟子第二次发动进攻,靠岸卸完货的只有七条船,还有六条船上的老弱病残和珍奇异宝们没有来得及卸货,所以秦渊让贺兰荣乐亲自下去抵挡涧山宗的时候,贺兰荣乐也没有半分的犹豫,毕竟多一个人金城,贺兰会在固原城中说话的底气就多一分,多一件奇珍异宝进城,贺兰荣乐心中对于主动放弃青龙谷的愧疚之心就少一分。
无论多寡,贺兰荣乐都义无反顾的冲下了固原城高大的城墙,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血凤剑不断发出骇人的风声,带走一个个涧山宗弟子的生命,鲜血转瞬间就把这柄象征着南亭侯身份的上古仙器的剑身染红了,而涧山宗弟子们最后的一点勇气,也被贺兰荣乐这疯狂的攻击手段给击溃了。
饶是路辉伽已经冲到了贺兰会大斧手的面前,三枪两点收割掉了五条人命,但是回头看去,身后的涧山宗弟子们口中还是发出了惊恐的呐喊声,纷纷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当作累赘一般扔在地上,抱着脑袋,拉着同伴,推开前面还在傻乎乎冲锋的兄弟,朝着谷蕲麻大军的方向溃散而去,而城墙上的秦皇门弟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一根根箭羽,一枚枚弩枪从城墙上发射出来,不断的收割着混乱中挤成一团的涧山宗弟子的性命,也不断的提醒着身陷重围的路辉伽尽快突围!
“可恶!”
对着在涧山宗人群中横冲直撞的贺兰荣乐大骂一声,路辉伽虽然双手已经疲软无力,但是他还是将自己胯下的枣红马调转马头,冲着人群中杀得兴起的贺兰荣乐冲了过来,口中的怒吼仿佛是在提醒对方,自己冲过来了一般!
“真是好部下!”
回头看了一眼对着自己脊背处冲上来的路辉伽,贺兰荣乐的心中闪过一丝哀叹,紧接着扭过身来,将手中的血凤剑朝着正前方横切而下,顿时,冲到眼前的枣红马仿佛停滞了一般,整个马身都在空中定格了,而血凤剑也如同一根长长的丝绳一样,悄无声息的穿过了枣红马的整个身躯,而马背上的路辉伽则是全身一动,如同一个陀螺一样,从马背上旋转着向前翻滚着就摔倒在了地上!
“嘭!”
跟着路辉伽一起摔倒在地上的还有停滞不前的枣红马,被锋利无比的血凤剑如同匕首穿过豆腐一般穿过自己的身躯,枣红马的上下身的裂缝间猛然间喷出了无数如同红色油漆一样的鲜血,顿时将四周的大地都染红了,而枣红马的四肢也和自己的躯干完全的脱离,血凤剑砍出来的伤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横截面一样,让枣红马连哀鸣的机会都没有,整个身躯就横着在水平方向被砍成了两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人是谁?”
正在观战的谷蕲麻已经顾不得让身边的手下上去将这些临阵溃逃的涧山宗弟子捉过来重罚了,看着一把血凤剑影响整个战局的贺兰荣乐,谷蕲麻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空白,如果关键时刻,需要让自己手下的人马冲上去和贺兰荣乐这样的人决战的话,从昨天的卫宣到今天的贺兰荣乐,谷蕲麻忽然痛苦的发现,自己手下的堂主们似乎都没有这个勇气,而唯一有勇气冲上去和此人决战的路辉伽,却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连手边的青光长鸣枪都握不动了!
“万岁!万岁!万岁!”
看到自家会长如此表现,原本在心中对于贺兰荣乐多少还有些不放心的荷兰荣众弟子,特别是刚刚加入的黄府禁卫军的人马,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心都解放了一样,对着空中不断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大声的叫喊着,为贺兰荣乐的赫赫战绩而骄傲,不过只有站在地上的贺兰荣乐自己知道,刚刚痊愈的自己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如果路辉伽的双手没有被秦渊击伤的话,今天的自己绝对不是路辉伽的对手,饶是如此,路辉伽刚才也没有趁这机会将枪头对准自己的脑袋,否则的话,自己挥出的血凤剑肯定不可能贯穿整个马身的!
“属下无能!”
抱着手中的青光长鸣枪,路辉伽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脸上渗出,如同一个刚刚从水中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谷蕲麻相信,自己从见到路辉伽开始到现在,绝对没有看到过路辉伽如同今天这样狼狈!
“这和你无关,都是这群废物干的好事,竟然让副宗主大人一个人冲到了敌阵当中,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