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树村民组干什么?”钱三运一愣。
“他们,他们……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什么私事吧。”徐成玉说话遮遮掩掩的,眼神有些慌乱,似乎想说又不敢说。
“徐会计,我有急事找他们呢。你知道的话,就直说吧。”
这徐成玉心中怯怕钱三运,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来,村计生专干兼妇联主任花木兰的男人常年在外打工,一双儿女已经成年,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嫁人了。花木兰是徐国兵的姘头,平时两人勾勾搭搭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昨天夜里,徐国兵又偷偷潜入花木兰家,不料被出来解大便的花木兰的公公吴海青意外发现了。一气之下,吴海青将花木兰家的前门、后门全部锁上了,并加了厚厚的铁丝,准备将他们捉奸捉双。徐国兵和花木兰估计昨天晚上玩得太累,天大亮才起床,待发现前后门都被锁上了,才知道奸情败露了。
“钱书记,就是这么回事,其他几个村干部也跟着去大树村民组了。”徐成玉一开始吞吞吐吐地没有说出真相,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是徐国兵的侄子,一旦徐国兵因为男女作风受到处分,受损失的绝不仅仅只有徐国兵,整个徐姓家族人的利益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话又说回来,男女作风问题在农村本不是什么大的问题。现在的干部,哪个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呢?再说了,现在大树村民组那边动静闹得那么大,即使瞒过了一时,也瞒不了长久。
钱三运点点头,问:“大树村民组离这里有多远?”
“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大概三四里路吧。”
“徐会计,你现在能带我去吗?”钱三运决定去大树村民组,看看徐国兵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狼狈相,可是,他虽说在桃花村蹲点,可是走村串户少之又少,很多村民组都没有去过。
“钱书记,你看我这腿脚不方便,我在前面带路,恐怕没有一个时辰也到不了那里。”徐成玉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两只腿不一样长,走路最快速度也赶不上正常人最慢速度,如果要走三四里的山路,没有一两个小时恐怕很难到达的。
钱三运找到了大树村民组。他远远地看到,村庄的最西头人头攒动,那里应该就是捉奸现场了。
钱三运加快了速度,一打听,果然是吴大牛的家。他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向屋里走去。吴大牛家四间瓦房,围观人群大都拥挤在堂屋里,脑袋都偏向西厢房,不用说,花木兰、徐国兵昨夜就是在这里逍遥快活的。
“杨村长在不在?”钱三运问其中一个村民。
“村长,有人在找你呢!”这个村民大声朝西厢房叫道。
“谁找我呀?”杨青从西厢房钻了出来。
“钱书记,你大驾光临啦!”
“杨村长,怎么回事呀?我到村部时,听徐校长说你这里处理村里纠纷,我这就过来了。”
“钱书记,你大概也听说了,徐国兵作为村里党支部书记,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竟然干出这等龌龊的事!最可恨的是,他们已经被我们捉奸了,现在还死不认账,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杨青在村里长期受徐国兵压制,心里早就对他不爽了。上次徐国兵被停职,杨青心中窃喜,以为借助钱三运的权力,可以接任村党支部书记,不料徐国兵神通广大,又官复原职了。今天一大早接到表兄弟吴大牛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姨丈吴海青的报信后,飞一般地赶来了。为了扩大影响,他还让人将几个村干部也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