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咔咔咔不加掩饰地磕着瓜子,然后一指黄星:我这次来济南,还是我姐夫最关心我,陪我的时间最多。你们说这正常吗?他行使了一个原本你该行使的义务。在我看来,他才更像是我的亲人。
付洁轻启嘴唇,有些话却难以说出口,她舒了一口气,说道:小惠,换个话题吧。
小惠反问:换什么话题?新闻热点?时事政治?家长里短?我晕!
付洁说道:小惠,你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工作……就是你班儿上,不受影响吧?
小惠将了付洁一军:怎么,要赶我走?
‘你……’付洁苦笑了一声:你瞎想什么呢!我就是问问。
小惠道:我是正常休假,你说耽不耽误工作?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这一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浪费了你们一些宝贵的时间。我决定了,我明天就走人。
付洁道:我没说要赶你走,你再多呆几天,我会很高兴。
小惠反问:高兴?没看出来。你看你这整张脸上,有一个高兴的细胞吗?
黄星见小惠从付洁一进门开始,就一直抨击埋怨,禁不住捏了一把汗。今天幸亏付洁一直坚忍着,否则以付洁的爆脾气,不跟小惠翻脸才怪。黄星赶快抛出了另外一个话题:对了小惠,我问你一件事,你那什么,宾馆那押金退了没有?
这反转式的话题一抛出来,小惠整个人都蒙住了,她调整了一下记忆和思路:问这干嘛?退了,当然要退呀,你以为我傻呀?
黄星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虽然押金没多少钱,但是忘了也挺可惜的。
小惠揪了一下耳垂儿,有些狐疑地望着黄星:你瞎操的这是什么心呀,你。我也真是醉了。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呢吧。
付洁当然能看出,黄星这是在故意引开话题,帮助自己解围。
黄星不失时机地开了个玩笑:有时候,你的智商还不如三岁小孩儿。
‘说谁呢呀,你?’小惠一皱眉。
黄星煞有介事地强调道:说别人对得起你吗?
小惠愤愤地皱起了眉头:不带这么嘲笑人的吧?我怎么就不如三岁小孩儿了?我告诉你,我背那些化学公式,还有……还有代数公式,背的滚熟滚熟的。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大学生你知道吗,比你文化水平高很多嘞。
黄星虚张声势地摇了摇头:没看出来。哇,你还上过大学啊?
小惠顿时瞠目结舌:我晕!你什么意思?你看我……你看我像是什么学历的?
黄星故作深沉地道:你啊,顶多上过两天学,而且还赶上礼拜六礼拜天!
‘两天学……还赶上周末……’小惠恍然大悟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天学也没上过呗。
黄星笑说:那我问你一道小学题,请问,怎么样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冰变成水?
小惠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趣脱口而出:用热水浇一浇!或者,放太阳底下爆晒!或者……
‘错!’黄星道。
小惠又道:把冰带到南极!
黄星扑哧笑了:带到南极?亏你想的出来!那要多久才能带到?就这智商,还敢声称自己是大学生?唉,我也是同样醉了。
小惠有些不服气地反问:那你说,怎么办?要是说不出来……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星一语道破天机:冰要变成水,那好简单,把‘冰’字的两点水偏旁去掉,不就变成‘水’了?
小惠瞠目结舌,愕然地抨击道:这……这……这不算,这是混淆视听,这是投机取巧!
黄星指了指自己的头部,说道:智商有问题,你这儿!
气氛变得相当和谐,刚才一直在冲付洁兴师问罪的小惠,冰冷的情绪像是一下子被融化了,变得纯朴而可爱。
付洁若有所思地望着黄星,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付贞馨已经泡好了热咖啡,给付洁端了过来。
付洁将咖啡稍微往旁边一推,却兀自地拿起茶几上一瓶没有开封的威士忌,打开,朝自己的嘴里倒了下去。
她竟然一口气喝净了整整一瓶威士忌。
怎么了这是?
黄星望着这有些不太正常的付洁,心里却产生了诸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