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珍丽没有急着追问,而是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再直接告诉他:“你爸爸来我这儿了。找我商量你跟安迪拉的婚事。”
凌西澈又轻轻点头,心中暗忖这事儿果然不出他所料。隔了片刻后他再冷声催促迟珍丽说:“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那我先挂了。这里信号不好,接电话不方便……”
电话那头的迟珍丽又好久没有出声,但是凌西澈也猜到了此时她的神色。无非就是拧眉思忖、面无表情。
一直以来凌西澈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生母迟珍丽是一个很是冷漠且很有城府的女人。
听得好久之后,迟珍丽才再次风淡云轻般说:“你自己交的女朋友,若非门当户对,那玩玩就算了,年后分了吧。”
倏然,凌西澈面色一沉,所有不高兴都挂在了脸上,气势汹汹冲迟珍丽道:“妈,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交女朋友,就是为了认真的恋爱,从来都不是玩玩而已那么简单!而且我警告你们,我是成年人,我的婚姻大事,轮不到你或者他替我做主!”
说完之后凌西澈还很不客气,直接将电话一挂!
清楚他这是生气了,迟珍丽便没有再打过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年的光阴唏嘘蹉跎。
或许是因为已经是正式的春天了,所以最近的每一天天气都特别的温暖,太阳很大。
前面好几天,凌西澈和骆甜甜都窝在家里陪骆新军和沈雁如做事,没有出去玩,这会儿吃完午饭,他们着实想出去溜达溜达了。再观察观察骆新军和沈雁如,他们好像也没有特别之事要做了。
于是,他们放心的出了门。
两人走啊走,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处山坡边,这座山坡上也栽了许多毛竹。凌西澈和骆甜甜两人上坡去,山坡有些陡峭,凌西澈走在前面拉着骆甜甜。
骆甜甜穿的是平底鞋,走得也稳,但是凌西澈生怕她摔着或不小心扭到脚。
骆甜甜一边被凌西澈拉着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凌西澈的面容。他的鼻梁笔直高挺、皮肤白皙干净、嘴唇不厚不薄、潋滟的桃眼深邃狭长、简短的碎发干脆利落,整个人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骆甜甜抿着唇,脑袋不自觉的晃着,笑在眉头喜在心。
进了竹林,密密麻麻的竹子,脚下厚厚一层竹叶,太阳光投射下来,一条条光斑交错。这里一片绿油油,却也令人感到微凉,一丝丝光线投影,看的凌西澈和骆甜甜微愣。
要是夏天在这里那该多好!感觉这里低于外边的温度,淡淡斑斓的光点,线条透着一丝神秘!
骆甜甜左右看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经常吃竹笋的。而那些竹笋,好像就是在此山挖的。她尤记得竹笋炒肉片,最是好吃。
凌西澈就一直微昂着头,平静的呼吸着这林子里清新的带着乡土气息的空气。
来这里有好几天了,带着骆甜甜一起在山水之间流连了好多遍,他的心思较从前沉静了不少。
放置着这颗闲心,隐居在这片宁静热闹的山林间,他真忘却了外边的许多不悦。
只是他也知道,过完年回去后,这一份宁静和坦然,一定会消失无踪、荡然无存。因为几百里之外的那座城市,依然有着令他心烦的事情。每每想起,他便心烦意乱、想要发火。
骆甜甜站在他的身边,终于在无意间发现了他藏着心事,又背一只手在身后,扭头泛着一脸傻傻的笑容,另一只手抬起来点了点他的鼻头,吓他道:“在想什么啊?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