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攸怜叹了口气,柔柔低语:“女儿生病了,身子弱,就算是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怜惜。”
却不肯跪下。
元原朗想不到她居然不肯听话,顿时厉声道:“住口,你既然是做出了此等事情,居然还好意思担心受罚。”
若依他平日里的性儿,元月砂如此忤逆,那就家法处置,按着下跪。
可想到了那策公子给的那枚令牌,他竟不觉打了个寒颤。
原本以为元月砂好歹知晓尊卑之分,自己纵然是处置了,她也是绝不敢闹。
可这忤逆女,一副如此不孝的样儿,元原朗一时也是不敢造次。
元月砂趁机说道:“女儿也是一心向善,实在不知晓父亲竟然是会如此的生气啊。”
说到了此处,元月朗也找到了台阶下:“也是你愚钝,居然是如此不知事。”
元攸怜原本竖起耳朵听,听到了这儿了,却也是不觉轻皱眉头。
难道就这样子饶了元月砂。
她不觉脆生生的说道:“父亲,二姐姐可是对母亲无礼啊。她还让婢女将外人带进来,把母亲院子都给砸了。”
婧氏更是泪水涟涟:“是啊夫君,妾身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儿通外贼。她还命人打折我的手,这是忤逆不孝,若告去官府,必定重责。”
那湘染居然带人,将她院子给抢了,可恨至极。
她也是不敢计较那策公子,不过拿捏元月砂,还是可以的。
好歹自己也是元月砂名义上的亲娘,那名分也在那里。
元月砂稍稍对自己无礼,那就是重罪!
本朝可是以孝治天下。
元月砂一副惊讶的样子:“父亲恕罪,女儿怎会想到母亲竟然是如此的恼怒。毕竟,她只是代我保管这些个嫁妆。”
元原朗想不到这女儿居然是如此伶牙俐齿,他不觉皱起了眉头。
对于这个二女儿,其实他一向都不如何的熟悉的。
他很少打理这后宅的事情,记忆之中的元月砂小时候美丽可爱,长大了却也是渐渐的令人厌恶了。
她痴肥蠢钝,就算不谈其他,也没有另外两个美丽的女儿讨人喜欢。
可如今,元月砂却语带要挟,以元家名声相要挟。
想到了这儿,元原朗却也是一阵子的发狠,咬牙切齿:“将那不懂事的贱婢拖出去,狠狠杖责。挑拨元家内斗,其心可诛。”
他也是无可奈何,对付不了这个厉害的女儿,就拿个奴婢开刀。
元攸怜红唇一翘,却也是很不开心。
区区奴婢,就算是处置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婧氏有些恶毒的想,先断元月砂一条臂膀。
元月砂抬头:“爹爹说的可是湘染,她可不是咱们家奴婢。若要处置,只怕要告去官府。不是女儿不心疼娘,女儿也是怕这么一告,坏了娘的名声。以后姐姐妹妹们说亲困难,就算我那个四弟弟,前程也是有些妨碍。”
这话也是戳了元原朗的心口,想不到元月砂竟以名声要挟。
婧氏尖声道:“元月砂,你怎么这样子狠毒,那可是你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