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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美色所惑(2 / 2)

“阿淳她年纪轻轻,为人又十分单纯,又爱与人为善。就算她陷害过昭华县主,可是她也是受到了责罚了。偏偏,她却死在了宫中,如此凄惨。娘娘,微臣忍不住想,这莫非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

周世澜慢慢的抬起头,盯住了周皇后,漠然而直接的说道:“娘娘,阿淳是你害死的吧。”

房间里面静了静,在场的宫婢内侍也是禁不住屏住呼吸,一时不知所措。

宣平侯这样儿,是准备和娘娘撕破了脸皮啊。

便算是周皇后,此刻却也是禁不住略略一窒。

她盯着眼前朗朗俊容,瞧着周世澜那一双漠然的眸子,想着这些日子自己所遭受的种种屈辱,缕缕委屈。

她还想着周世澜方才饮下去的那杯茶水。

周皇后亦生生呼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是!”

她居然这样子承认了,纵然如今,在场的均是周皇后的心腹,却也是不免惹得这些下人心中一凛。

毕竟这位宣平侯,可是极为疼爱他的那个妹妹的。

周世澜闭上了眼睛,再缓缓睁开:“为什么?”

周皇后一阵子的气恼,她胸口不觉轻轻的起伏,却伸手按住:“为什么,你居然还要问为什么。宣平侯,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周世澜心中充满了浓郁的苦涩,他当然并不知晓为什么。他怜惜周皇后这个族女,在宫中熬日子并不如何的如意。就算百里聂有所建议,自己也是并没能狠下心肠。他也自认,自己并没有如何对不住周皇后。

不过,也许只是自己这样儿的想着。也许无论自己怎么做,别人都会觉得,自己总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当初我入宫,是周家安排。又因陛下多疑性子,这些年来,我这个皇后居然未曾诞下一儿半女。说到底,就是陛下贪念权位,不想册立太子,也不想得罪豫王。我一个女人,轻抛青春,在宫中虚耗光阴,可是周家是如何待我的?你们只将我充作踏脚石,一块用破的抹布,随随便便,也便扔到了一边去了。”

周皇后的眼底,顿时流转了极为浓郁的狠意:“秋猎之会以后,你让我向陛下坦白,栽赃元月砂。周世澜,你究竟是存着什么不轨的心思?”

周世澜内心翻腾,他能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周皇后因为算计元月砂,被百里聂摆了一道,被污蔑通奸。宣德帝因此心生嫌隙,乃至于于生出了那废后之心。自己劝说周皇后坦诚污蔑元月砂,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使得周皇后洗去通奸之罪。

说到底,他一番劝慰,语出真心,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周皇后着想。

岂料周皇后却并不如何的领情,非但不肯听从,还颇为恼恨。

如今周皇后这样子说,显然已然恨到此事宛如心结。

周皇后极生恼:“陛下怀疑我有私情,却无凭无据。宣平侯,你不肯帮着我重获宠爱,博得陛下的喜爱,反而逼着我自承罪状,你究竟是有何居心?倘若是你的阿淳,犯下重罪,你难道便会让她去自承其罪,毁掉自己的前程?”

“本宫一直奇怪,不过是秋猎之会上一桩小小的误会。陛下对我素来恩宠,为何居然是不依不饶,乃至于越发恼恨厌憎。只怕本宫以为的依靠,暗中却在谋害本宫,拆我根基!”

周世澜讽刺似的笑了笑,喃喃言语:“事到如今,娘娘居然还将罪过推诿给别人。你心存侥幸,以为陛下会消去疑虑,故而不乐意承认谋害月砂。等陛下心结已成,你不肯承认自己不听劝告,却迁怒别的人。”

周皇后不觉恼恨:“你住口,你怎配指责本宫。你居心不良,你罪大恶极。本宫在后宫之中苦苦过日子,如此辛苦。你却只顾着宠你那个蠢货妹妹!周玉淳,莫非她天生便是应该娇生惯养,受尽宠爱,含着金钥匙长大,被如珠如宝相待?凭什么?她的荣华富贵,安稳日子,这些都是本宫熬下来的功劳。”

“我且问你,本宫得罪了元月砂,就要去陛下跟前认错,冒着废后危险,自承错误。可是你那个好妹妹周玉淳,她可是用了那极下作的手段污蔑元月砂。为什么你就原谅了她,如此关心呵护,关怀备至。她原本应该名声尽毁,嫁给你名下武将,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可是,她偏生挑三拣四,而你居然由着她,为她退了那门婚事。”

“如今她一身整齐的衣衫,打扮得漂漂亮亮,好似没事儿人一样,来皇宫赴宴。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妖精似的样子打扮给谁看?我十六岁入宫,当年本宫何尝不是如花似玉,她周玉淳连我那时候十分之一的姿色也无。”

“周世澜,你敢回答本宫,为何你要让你妹妹,又重入皇宫,不再受罚?”

周世澜盯着眼前狰狞的容颜,周皇后褪去了一国之后的风仪,她容貌狰狞,样儿是那样子的可怖和凶狠。一股股的寒意,却蓦然泛起在了周世澜,涌遍了周世澜的四肢百骸。他想起了百里聂说的话,说周玉淳既然犯错过,就不该再如此一身锦绣来皇宫。一个人若是得到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福气,只怕也是会折福,那时候百里聂为什么这样儿说,周世澜一点儿都是不明白的。可是如今,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了周世澜的心头。

那个猜测实在太过于可怖,周世澜甚至不敢细细思量。

可是周皇后却将这一切生生撕破,闹在了周世澜的眼前。

“陛下当年娶我,是因为周家。周家一向乖顺,又十分忠心。陛下有意栽培,委以兵权,自然也是加意笼络。如今他虽然厌了我这个周皇后,却也是不肯失去周家的忠心。既然是如此,他决意再娶一个周家女,将我取而代之。他给阿淳恩典,让她入宫。一开始,便是打着这样子的主意。你可别说,你不知晓。”

周皇后说得咬牙切齿,周世澜听得失魂落魄。

一股子淡淡的锐痛,却也是在周世澜的小腹这样儿轻轻的泛开了。

他不知道,他也不会想妹妹进宫。他只恨自己愚笨,他知晓自己纵然说出口,周皇后也绝不会信。可是信与不信,又什么打紧?毕竟阿淳已经是死了,而且也是再也都回不来了。

周皇后却宛如陷入了魔怔,眼神焕发了一阵子朦胧。她容色不自禁有些个恍惚,却掩不住她满腔的愤恨和怨毒:“陛下果真工于心计,挑谁不好,却挑中周玉淳。这死丫头,人不够聪明,样子不够貌美。可是她呢,却有一件别人没有的好处。那就是她是你周世澜的心肝儿肉,是你最疼爱的宝贝妹子!若她为妃,做了陛下的女人,你周世澜难道会舍了心爱的妹妹,去帮我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废后?你有这样子的好心,都是不能相信了。到时候,无论是陛下和家族,都要统统舍我而去了。我怎能甘心,怎么能随了你们心愿?难道要我满腹冤屈难升,却瞧着别人快活如意?”

周世澜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所以,你便杀了阿淳?”

“是,本宫自己受苦,凭什么让她高兴快活?她含着蜜糖过日子,就算遇到些不幸,居然还能入宫为妃,夺我地位。今日之事,本宫筹谋许久。杀了周玉淳,嫁祸元月砂。就算到现在,本宫心里面,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是这个贱人该死!今天她多欢天喜地啊,穿着新做的衣衫,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得那样子的开心,那样子的得意。不要脸的下贱货,她在本宫面前,卖弄她的青春少艾,年少清纯。笑我粉退花残,一无所有。”

“今日我一见到她,都是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事到如今,周皇后宛如入了魔障,那高傲的脸上却无一丝一毫的后悔之意,只有那浓浓憎恶与不甘。

周世澜闷闷的咳嗽了两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滴滴黑血,却也是顺着周世澜的唇角,一滴滴的缓缓滴落。

方才他有饮茶,茶水之中有毒。

如今毒性渐渐发作,先是小腹如刀搅一般疼痛,如今连双肺部都是火辣辣的难受了。

周皇后瞧着他,眼中狠意不减:“阿澜,你不要怪我下毒。我既然承认害死周玉淳,便知晓你定然不肯与我干休,定然要报复于我。你宴上瞧我眼神,已然是凶狠如斯,再无情分。你为了你那个蠢妹妹,什么都不管不顾。既是如此,我便是先下手为强!”

她那手指上戴着那一枚枚的指甲套儿,如今手指不自禁的狠狠用力,便是上等坚硬的楠木,也是让周皇后抓出了缕缕的痕迹。而周皇后更是不觉抓起了面前茶杯,狠狠一摔。

摔杯为号,顿时也是有若干黑影,从屏风之后这样儿就窜出来。

周皇后纵横后宫多年,自然也是会调教些个心腹手下,充作暗杀之用。

“是你们辜负本宫,本宫绝不会坐以待毙。今日杀你周世澜,再扶持与我亲厚之人做周家家主,夺取周家大权。陛下如今与东海斡旋,并不敢节外生枝,此刻再动周家。否则之前,他也不会对萧英诸多容忍。周世澜,你欲图越过本宫扶持你妹妹上位,莫怪本宫今日将你处死,剪出你在周家羽翼。是你们,先负了我的。”

背水一战,周皇后面颊之上寒意森森,一双眸子流转了极浓郁的凶狠之意。也许她也隐隐问过自己,就算弄死了周世澜,自己可当真能安然无恙?可是人终究是喜爱自欺欺人的,她并不肯再细细想下去。只要能就此活下来,纵然那一缕希望,是何等的渺茫,可是周皇后也是要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周世澜面颊之上,却无半点的惊惶,他那唇角,不自禁的透出了一缕模糊的笑容。

“其实微臣早就知晓,娘娘这杯茶中,是已然下毒的。”

周世澜那染满黑血的手掌缓缓的下移,略略抖了抖,旋即却也是握住了腰间软剑的剑柄。

他那一双眸子,渐渐被污黑染满,褪去了平时的温文尔雅,透出了好似饿狼一般的光辉。

“微臣一向,一向有些优柔,总不能硬下心肠。所以,我明知茶水有毒,还是喝到了肚中。只因,只因我要借此茶下定了决心。只因今日,我是想着亲手为妹妹报仇的。”

周世澜眼中那股子陌生的凶狠神采,使得周皇后不寒而栗。

这个一向风流自诩的宣平侯,是很少会透出这样儿的神色的。这种凶兽般的眼神,使得周皇后内心蓦然打了个寒颤。她蓦然尖声言语:“他已中毒,快些杀了他。”

其实纵然周皇后对周玉淳早动杀机,可她对周世澜终究还是有过几分犹豫的。

周世澜模样出落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温柔多情,天生讨女子喜欢。他为人又还算有本事,秉性温厚纯良。这么些年,周皇后也不见得对他毫无情分。

她原本想着,害死周玉淳嫁祸元月砂,那么周世澜仍然是会对她忠心耿耿。甚至今日周玉淳的事情扯在了自己身上,周皇后宽容大度,仍有劝服周世澜的打算。

可这都是周世澜自己不知好歹。

周皇后慢慢的软在了椅子上,手掌犹自无甚知觉的抓紧胸口衣衫。

她不自禁想,就是这样子眼神!

周皇后原本是有几分犹豫的,可宴会之上,周世澜就是这样子如饿狼一般的眼神,使得周皇后为之而心悸。那时候她心里面便不自觉得浮起了一个念头,周世澜不能留。他不再是温顺的忠犬,而已然化为了桀骜不驯的野狼。这个样儿的周世澜,若是再留,必是祸害。

是周世澜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她。

周皇后死死的搅紧了自个儿的手掌,面色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淡淡的阴郁。

那茶水打翻,污了周皇后衣衫,可她一时也是不觉得。

她也并未曾发觉,自己打翻的茶水,染黑了衣衫上一根根做刺绣的银线。

转瞬之间,黑影已然是到了周世澜的跟前。

一道明润的亮光轻盈的闪过,一瞬间血花飞舞。

周世澜漠然捏紧了手中软剑,半边的身躯被鲜血所染,便是自己脸颊,也是染上了片片喷溅的血迹。

他面前杀手身子,生生被劈成了两片,内脏血污流了一地,煞是污秽难闻。

周皇后虽然心肠极狠,却极少亲眼见着杀人的。她只需轻轻的吩咐一句,自然也是有人会替她将一条性命悄无声息,就此处置掉。眼前这片血淋淋的场景,她居然还是第一次瞧见。

那样子可怖的画面,生生的展露在周皇后的面前,形成了极大的冲击力。

她也是没想到,平时总是言笑晏晏,马上赏花,月下品茗的周世澜,居然能化作这般修罗模样。

可周皇后仍然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不觉恼恨,自己命不怎么好的。她这个周家女,怎么就没个掏心掏肺的哥哥,反而周玉淳那个蠢物有。自己恩赐给周家的富贵,却偏生让周玉淳这个蠢物享受到了。

周皇后死死的攥紧了衣衫,似要将这片衣衫生生给捏皱了。

周世澜就算再怎么凶狠,可他只有一个人,他还中了毒的。他怎么会是这么多人对手,他只能够去死。

周皇后这样子想着,却见那涟涟雪亮剑光一闪,周世澜已然是挥剑斩断了刺客手臂。

他剑是那样子的锋锐,那般的快,随意一荡,便是生生斩破逼近的刺客。

那一缕鲜红欲滴的剑痕,生生劈开了在场男子的面门,那皮肉外翻,血珠子更是股股的冒出来。

而对方手中的剑却也是无甚力道,就算是斩在了周世澜的身上,已然是没有杀伐之力。周世澜头轻轻一侧,发冠却也是生生被弄碎,一头长发轻轻的散在了脸边,掩不住眼中那冷冰冰的血腥之意。

那样儿的可怖,惹得周皇后尖叫了一声。她虽然听说过周世澜的武勇,可是却也是一向都不放在心上。

那刀刀斩骨之声,听得人磨牙发酸。周皇后恨不得捂住了耳朵,免得听到了这宛如屠宰场一般的血腥场景。周世澜一向恭顺,周皇后又怎能想得到,她居然是这样儿的凶狠可怖。

咚的一下,一具尸首生生栽倒在周皇后的足边。那死人的眼珠子还瞪大大大的,吓得周皇后缩了缩纤足。

饶是如此,周皇后仍不由得觉得,那尸首上的血腥之意,好似顺着自己华丽的衣裙,轻巧的弥漫而来。

她听着骇人的尖叫,瞧着自己的杀手,惧得竟似要逃开。然而周世澜足尖轻挑,一枚锋锐的雪刃被提出去,生生的将那个人刺得对穿。

她看着满室血污,竟已然是没有了一个活人。地上的尸首,大都肢体不全,这些都是周世澜下的手。甚至连留在殿中的宫娥,周世澜也是刺死于此。

平时华美的宫室,如今就好似梦魇之中的森罗地狱,是如此的可怖。

周世澜平时温文尔雅,可是他却这样子狠。

周皇后已然好似一滩泥一样,这样儿的软倒在地上。

她只觉得眼前诸般一切,好似发了梦也似,一点也不知晓。

她瞧着周世澜披头散发,擦去了唇角的黑血,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踏步而来。

周皇后蓦然觉得自己小腹一阵子绞痛,那样儿的痛楚极是强烈,竟好似有许多把刀子搅来搅去,将自己内脏都生生给搅碎了也似。她仿若遭遇了一件极为可怖的事情,

周皇后心中一阵子的恐惧,只觉得好似有一件极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一伸手,手指头轻轻一抹,却瞧着自己个儿手指上一片黑色的血污痕迹。

周皇后瞧得大骇,有毒,有毒!

她那沾了黑血的手掌乱摸,打翻了茶盏自,茶水一滴滴的水哒哒的淌落在了地上。

自己吃的茶水,什么有人下了毒,好大的胆子,自己可是皇后娘娘。

“是谁?是谁?是哪个贱婢下毒?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胆敢毒害本宫。”

周皇后惊惧交加,十分害怕,口中一阵子的呵斥辱骂。

周世澜缓缓顿住了剑尖儿,任由那剑锋之上鲜血滴落在了地面之上,染红了一小片。

他目光好似动了动,周皇后中了毒了,自己也是不知晓是谁下的毒。

也许是宣德帝,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周皇后招惹的仇恨也是不少。

周皇后双手胡乱摸索,一双眼睛也是流出了血泪,蓦然嗓音扬了扬:“是谁灭了蜡烛,本宫要治他的罪。黑漆漆的,本宫什么都是瞧不见,瞧不见了。”

她尖声叫着:“阿澜,阿澜,快去叫御医,快救救本宫。”

周世澜心忖,周皇后中了毒了,她约莫也是活不成了。

就算自己不杀她,这个女人也是活不成。

他牙齿咬紧了自己个儿的唇瓣,蓦然狠狠咬紧,咬得唇瓣都破了。

周世澜提起了手中的剑,狠狠的一刺,刺入了周皇后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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