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语依然坐在上一次和楚煜下棋的地方和他下棋,她记得皇后离去的时候那眼中隐忍的怒意,终究碍着皇帝在场不敢发作,最后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好像有点不太妙,还未进宫就已经得罪了皇后,她不禁觉得这个皇后也是个有脾气的。
她记得锦雀调查回来的结果,说楚煜对后宫都比较冷淡,这位皇后也包括在里面,其他妃子都想着法巴结皇帝,就这位皇后不愿意如此,皇帝不来便不来,从不去低三下四去哄着皇帝,估计是拉不下那个脸,她觉得这位皇后也是个有傲气不会低头的人,她倒是欣赏这样不轻易折腰的人,只可惜太沉不住气了。
楚煜见上官雪语有些心不在焉的,懒懒笑道,“阿语,你再如此,怕是要输棋了。”
“本就无心,不如输了。”
说完落下一子,大局已定。
楚煜却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今日不想下棋?”
上官雪语点头,“恩。”
楚煜也不恼,让人收起了棋盘,问道,“可是太后和你说了什么。”
“皇上多心了,太后只是关心臣女,只是我有话想对皇上说。”
楚煜屏退了左右,才问道,“你说。”
上官雪语看着楚煜,眸中依然平静,却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进宫。”
楚煜的手微微一颤,她还在孝期,若是此时要进宫,只能是借孝了,可是她眼中分明没有自己,为什么还要进宫,为什么这么快就做出决定?
看着楚煜不说话,上官雪语轻轻笑道,“皇上不愿意吗?”
“你想好了?”
“恩。”
“不会后悔?阿语,进了这道宫门就再也出不去了,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所以你现在想好,我不会逼迫你。”
眼前的男人,眼神非常认真严肃,这样的眼神不禁让上官雪语想起了楚延祁,她心头一震,却是无比坚定的说道,“既已做出决定,我此生无悔。”
这些话不过是安抚楚煜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的,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年,还有可能是十年,所以她也不知道她会在宫里面逗留多久,但是她知道的是,一旦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就会离开,她要走谁留得住,只是现在为了达到目的,她必须说这些违心的话,卑鄙也好,小人也罢,她只知道她要进宫,要亲眼看着荣世兰痛不欲生死在她面前。
虽然不应该问,即便问了也问不出什么,但是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上官雪语嘴角溢出一丝笑容,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能说她为了报仇吗?显然不能,但是既然皇帝问了,她自然是要回答的,于是她开口了,“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好好的保护我,楚煜,你一定会的,对不对?”
这一次她没有叫他皇帝,而是叫他名字,眼神依然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摄人的力量,仿佛一个漩涡一般,让人不断再里面沉沦。
“恩。”
没有别的话,楚煜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