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的。
就好像那只大老鼠的毛皮。
葭月紧紧抱住了他,而谷玥倏然转身,早就已经哭得哽咽,重重跪地,给父亲磕头。
神将知晓这便是曾经的囚地上神,放下了手中兵器,低头垂目为他送行。
流火不知道说什么,他的眼泪滑入了嘴角。
他不怪葭月的那句爱他。
他只怪天意弄人,也是他流火遇到了最最难缠的情敌。
这下,这到底算是什么结局?
抬头看着天空,可眼泪还是像能浇灭他的心火。
伤心不能自已。
囚地啊囚地,千年前他们不过是同列仙班,不曾想,这千年后,却成了这般的关系。
他们爱着同一个人女子,他的儿子却只认他这个魔君为父亲。
天意何曾让人参破?
便是位列仙班,却也难解这其中冥冥注定。
流火正要上前安慰葭月,却突然看到她却是放下了阿四的身躯,往那螭吻镜的方向跑去。
“你干什么?”流火立马悟到了葭月的动机。
他知晓龙鳞镜究竟有什么法力。
这取自螭吻神龙法力鼎盛之时的胸口逆鳞,竟然能转换生死。
只不过,要用另一条性命去生祭。
说是神器,却这般诡谪。
“你别阻止我,你别拦着我。我欠他的,我欠他的!流火,当年我也是为了你这样做的。我现在若是淡然自处,若是便如此送走了他,我此生难以面对自己。你别拦着我!”
葭月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理智。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她又如此陷入了自责难当的地步。
痛不欲生,不如让那人活着,总比自己如今的心碎成灰要好得多。
她是魔怔了,葭月哪里还有半点清醒。
流火难过地看着她,他无语凝噎。
囚地死了他都如此不好受,更别说葭月了!
一把拉过了葭月的手,将她手里的螭吻镜夺了下来,流火拉着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便这样紧紧抱着。
像是安慰着一个孩子一样,他在她耳畔呢喃道:“会有办法的,葭月。你不是一个人了,不要总是想着用自己的命去换。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这话,便如同是葭月心底最后的寄托。
她抱着他,泣不成声。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然而,她若是这般决意,为了阿四撇下了流火和玥儿,又算做是什么?
不远处,昭若不敢再见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