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李若溪？
顾兮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呵，你怕是忘了我还留你一命的原因。”
话落，原本还面色挑衅的男人，眉眼里只剩下一片阴郁和烦躁。
要不是这个女人的目的，居然是想让谢翊启用青锋堂，他谢泓也不至于委曲求全，毕竟他此前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小翊那谁也拧不动的性子，他也只能想想。
要是青锋堂真的启用，再联合他的暗室，与厚德堂的人拼上一拼，他不信自己杀不了谢朝，这么多年因为谢朝遭受的耻辱和痛苦，总得还回去几分。
“不过一死，你以为我当真是怕了？”
男人轻嗤，懒懒地闭上眼睛，已经在此间度过了一个夜晚，想来该得到消息的人也都认为他跟这小顾兮已经死了。
树间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日光渐渐倾斜，荫绿的树叶间，少女艳丽无双的脸庞，似树木之灵，眸光潋滟，又似蛊惑人心的山间妖精。
玉白的侧脸，被日光染上柔柔的光晕，有些亦真亦幻，透着些许飘渺。
谢泓半眯着眼睛，看着保持着静默状态许久的少女，心里有些怪异和微妙的情绪。
这个小女人，似乎对谁都比对他客气，瞧瞧她现在望着下方的眼神，简直温柔得没边了好么。
明明是同一张脸，面对他时，除了厌恶就是恨意，唯一算得上平和的情绪，大概就是他下意识跳下山崖拉住她那瞬......那个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越想心里越怄，谢泓挪开视线，也将目光看向下方河岸上的人影，目露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