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略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哈里,鲍沃斯的内心又平静了下来,胜利者应该有谦让容忍之心。
虽然我不是贵族,但是我比贵族更有风度。
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略带着一些玩味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同仇敌忾,他愈发的期待哈里的表现。
哈里也的确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台和杜林有如此直接的关系,甚至都没有想到杜林在背后做了必要的推动。
至于是不是真的是杜林把他整下来的,作为一个曾经的州长,新党委员会内列席的高级干部,他不是傻子,有自己的判断力。
如果马格斯不想把他整下来,就算任何人拿出任何证据,都无法动摇他在新党内的地位,因为新党是马格斯的一言堂,他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推翻了皇室建立了新党。
他就像是新党的皇帝,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人反对,因为已经变成历史的过去无数次证明马格斯的判断是正确的。
只有他同意了,甚至是马格斯授意杜林做了一些什么,顺势而为的把他整下来,才是唯一的可能。
他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鲍沃斯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可他已经猜的大差不差,无非是鲍沃斯想要让他和杜林成为“敌人”,然后让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去找杜林复仇。
就在刚才听见这些话的第一时间,他是有这样的想法。
接近二十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无数人的寄托和家族振兴的希望都随着他被免职彻底的坠入深渊之中,就连他自己的未来都提前画上了句号。
没有努力过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这种愤怒,这不是一小会,几天,几个月的努力,是数千上万个日日夜夜的努力,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全盘否定,那种痛苦,那种愤怒,那种恐惧,至今有时还会冒出来折磨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嘴,“非常感谢,领袖阁下,这让我明白了过去一些永远都想不明白的东西,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鲍沃斯愣了一下,“不不不,不是我希望你怎么做,我只是不忍心你被那些丑陋的假象所蒙蔽,我只是让你知道了真相,仅此而已。”
“你可以把这看作是我对你的怜悯,也可以看作是曾经身为敌人的朋友对你的忠告,我们都知道,有时候站得越高,越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只是给你看见真相的权力!”
哈里点了一下头,“总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情绪现在有些失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鲍沃斯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果汁,“当然,请便。”
看着哈里略带着情绪的起身离开,在离开时还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张桌子,鲍沃斯嘴角浮现出一丝丝笑容。
哈里和他是不一样的,和所有他能够接触到并且愿意听从他指挥的人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哈里是贵族,大贵族。
鲍沃斯现在已经稍微有些明白了一个道理,平民对于贵族的挑衅会让贵族团结起来消灭这个火苗,但是如果是贵族对贵族发动的战争,其他贵族都会选择在一旁看热闹。
这是很显然的排外和护短心理,我们可以自己人和自己人干起来,就算干死都没有关系,但是外人不能伤害我们的人。
很狭隘的阶级情怀,可悲的贵族!
坐上车的哈里摘掉了墨镜,鲍沃斯的话让他把一些没有想明白的东西都想明白了,这对他有极大的启发。
杜林、鲍沃斯、库巴尔、马格斯,这些线索或许很难联系在一起,但是它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回到家里后哈里犹豫再三,最后下定了决心,提起了电话拨打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号码,在等待了大约半分钟后,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了已经有些陌生的声音。
“我是杜林……”
听见这个声音后哈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最初见到杜林的时候杜林还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奥迪斯市代市长,伊利安市的市长霍恩斯以“推选”的方式把他推选为奥迪斯市的代市长。
按照新党内部的说法就是杜林很有钱,而且对政治很感兴趣,所以在缴纳了一笔政治献金之后,新党为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第一次见到杜林时哈里甚至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有点看不起他,可在接下来不断的接触中哈里发现了这个年轻人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