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在吃饭的时候表现出了对于客户时的异常热情嘴脸,她不停的夸着东西还如她之前吃过的那般好吃,确实菜品并不难吃,很有味道。老板娘烫染着酒红色的小卷,打理的板板正正的,显然是才补过颜色不多长时间,新旧色交替在头顶上,被她扎成了一个马尾花,老板娘年轻时候肯定是一个很善于打扮的人,就是现在她依旧化着浓妆,涂着红红的嘴唇。阿木多年来随着Mary走南闯北,吃过的饭局见过的人他认为不比老板娘见过的少,所以,他认为再厚的粉也遮不住老板娘已五十岁了,而且只多不少。
可能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特别的容易健谈,Mary看似有意无意的感慨了几句,老板娘就将近十年来附近发生的变化全部都倾囊相授。
“这是我爸爸的店,我打小在这儿,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你来。”
Mary爽朗的笑了起来,阿木觉得她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就是她的笑,尽管她的笑意下藏着涂满剧毒的匕首,可她还是笑的让人不设心防、笑的让人觉得她很真诚善意。这就是她最能隐藏的一点儿。
“你肯定不认识我了。我只是之前来这儿旅游过,住了几个周而已。”
“是么?不过听你口音,好像是西部的。”老板娘浑浊的褐色眼珠来回的打量着Mary,生怕漏掉了哪个将她一下子认出来的细节。
“不外乎的,我妈妈就是西部的。对了,之前老百货那边用来做仓库的厂房还有么?”
“呦!你记性可真好,那早拆了。前五六年就拆了,拆的好啊,都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又靠着海边,一刮海风,老墙皮刷刷的往下掉呢。可吓人了!”
阿木没忍住,被这健谈的老板娘逗的咯咯直笑,Mary白了他一眼,继续和老板娘天一句、地一句的扯着。
从海鲜菜馆家出来后,Mary让阿木先回去车上,可阿木执意不肯。他知道接下来Mary肯定是要去刚才和老板娘提过的那个地方,便也要跟着一起。
Mary没有说话,撑开一把遮阳伞默默的往前走着。阿木跟在她的身后也是默默无言,他沉默寡言又有些孤僻的性格待在Mary身边刚刚好。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座叫岛城的海滨城市,就算是心里怀有着极大的怨恨之人再去到一个陌生的旅游之地时,往前不远处眺望便是美丽的大海、沙滩还有游人,这对于谁来说,都是让人为之振奋的举动。可对于阿木来说,他对这些无动于衷,无论外界再怎么变化,他生活的轴心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Mary而已。
奴仆?阿木在心里是这样界定的。他不知道Mary是怎么想他的,可他就是心甘情愿的去这样对待她。如果她开口的话,可他也知道,Mary是从来不会要求他的。
他就像现在这样,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他懂得她的疲倦,就像刚才她那么用力的伪装自己,去极力说合圆滑的模样,别人看来一丝虚情假意也察觉不出,反而被她的真挚情感所捕获,其实,她的内心是疲于应付这些的,卸下了伪装的她,白净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沉默的有些让人害怕。不要惹到Mary,她也同样会做出很冷漠的表情,将你视作不共戴天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