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妃微微的苦笑,笑着笑着,眼底竟有些湿润了。
唐天戈不过是想利用她这件事来惩治高欣颜,好保护慕瑾和她所怀着的孩子罢了。
她赵希妃才没有那么傻,替别人当剑使。
如此想着,赵希妃便走至了烛台前,将那绳子的一端缓缓的放置在烛火上。
她要忍耐,留得有用之身。等到一个能够百分百扳倒高欣颜的时机。
想到这里,赵希妃的唇角悄然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现在,这个时机只剩下一道工序便可完成了。
那便是酿成整个计划的导火索。
那绳子在烛火微弱的火苗下一点一点的化成灰烬,火苗传递至指尖了一种浓郁的暖流,刺激着赵希妃的神经。
她将眼底的湿润如数的赶出了眼眶,换上了一副默然的面孔。
这个导火索,不是她赵希妃,而是慕瑾。
唐天戈挚爱着的、怀有身孕的慕瑾。
苍穹上的月光愈发的明亮了,照的这临溪宫分外的名堂,想来是这金乌是要出来了。
唐天戈在这月光皎洁的照耀下,走出了临溪宫,此时的梁余还在临溪宫的门口候着他。
梁余见了他缓步出来,忙追上了前去,轻轻的屈起了身子:“见过陛下,临溪宫门前并无异常。”
唐天戈未理会他的话,只是边走边缓言道:“传朕的旨意,明日,再去给临溪宫调两名是侍卫来。”
赵希妃的侍卫和侍女这么久都未曾归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唐天戈如此想着,便下了这道命令。
梁余虽是不懂唐天戈的的想法,可看着唐天戈的冷沉着的脸色,亦未敢询问什么,只是遵从道:“遵命。”
就这么微走了几步路,还未至轿撵边,唐天戈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开口道:“你再去传朕的旨意,给太医院禀报一声,让他们差人给临溪宫送来几味治疗外伤的药。”
他对赵希妃虽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这为人夫应该备着的事,还是要如数做的。
“诺!”梁余颔首,将唐天戈的吩咐记在了心里。
一个时辰之前的贤灵宫
宫内是灯火通明,宫外甚至漆黑。
郭太医同赵太医一同走在这归太医院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言。
赵太医静默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确认无人之后才缓缓开口:“郭太医。”
他如此唤着,本就苍老的嗓音如今更是沙哑:“你没有什么要对老朽说的么。”
郭太医闻言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回应:“不知赵太医想让老朽说何事?”
“你明明知道的。”赵太医极快便回复道,他叹了口气,紧接着道:“那慕淑妃的胎心分明是不稳的,你为何还要隐瞒陛下?你可知道如若出了意外,陛下定会怪罪在你我二人身上。”“那赵太医为何不在陛下面前揭穿老朽?”郭太医反问道,他抿了抿唇又言之:“如若你告诉了陛下,陛下定会让你竭尽所能的保住皇子。如若我们失败了,陛下还是会加倍怪罪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