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苦役,直至隶约将至之时。”
丝竹此番一语,却是让若荷的心下大惊。
那些睡梦朦胧中发生的事,也清晰的在脑海之中回放。若荷未经大脑思考的便起身跳下了床榻,奔走至了丝竹的身侧:“那她们……都在何处?”
若荷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单单将若兰的名字提出。
而丝竹显然是料到了若荷会如此询问,便冲着她悄然的开口道:“她们皆出去服役了,唯有你一人昏迷不醒。”
听罢丝竹的这般解释,若荷紧提着的心稍稍一松,继而继续追问道:“所有人……都在此处吧。”
丝竹当然知道,若荷想问的是若兰。她本来已经想好,要告诉若荷,若兰已死的消息。然而真到了此时此刻,她又是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踌躇了片刻之后,丝竹轻轻的叹了口气,几分不忍的言说道:“若荷,你知道的。”“若兰已经认罪了,主动招认,是她在淑妃娘娘的香炉中加了麝香。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贵妃高氏,许给了她千百
黄金珠宝。”终还是这般言说出口了。丝竹微微的抿唇,自己心下亦是陷入了思绪之中。
最终打破这份沉默的,还是呆愣在远处的若荷。
“若兰呢?”她喃喃的询问着,言语因为颤抖导致有些许的飘忽:“若兰……在哪?”
丝竹听闻若荷的话,微微的抿了抿嘴唇。踌躇了片刻,她终是开口言说道:“节哀。”
这两个字全然的将若荷所有的希望所吞噬,若荷在一瞬间便失了力气,瘫倒在了这浣衣局寝屋的地上。
她的心还未完全的接受这个事实,生理泪水便抢先一步涌入了她的眼眶。
节哀、节哀。
何为节哀?她又为何要节哀?若荷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听到这两字,是在十余年前的南越京都,当她朝夕同在的邸院化为了一片灰烬,至亲的父母也逐渐远去之时。
也是从那以后,她将若兰视作了自己的唯一。
若荷从未想到过,而这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竟是因为她的离去。她……怎么能早自己一步离去。
“为什么会这样?”若荷泪眼朦胧的询问着,也不知是在问丝竹,还是在问自己。 若兰为什么会认罪呢?明明这是自己一个人的计划,若兰从头到尾,都与此时并无关联。若荷如此伤怀的想着,也控制不住似的喃喃的言说了出口:“若兰她那般的单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们
就看不出来吗?”
一旁的丝竹倒是因为若荷的这一句话而沉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