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爱她,就不应该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她。”
“翟政,你在害怕。”
方盛泽毫不留情的指出翟政心里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他在害怕。
“你之所以对我说这些,是因为你害怕阿忆心里仍旧有我,而我之所以不肯放手,也是认定阿忆一直有我,所以,翟政,该放手的是你不是我。”
“你既然不能给她幸福,就不要束缚她,只要你离开,就算阿忆现在忘不了你,早晚有一天,我也能够让她忘记你,爱上我。”
“翟政,如果我放手,她这一辈子就不会再有幸福,你仍旧不如我了解她。”
方盛泽没有再说下去,今晚他说的已经够多了,林忆也好,翟政也好,他也好,都不是要靠人循循引导的,他们只能自己想通或者自己决定不去想通。
满地月华碎屑,铺洒在这四方天地间,翟政站在别墅外,影子拓在地上,被拉得老长,他静静地,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尊石像,被加了法印,被定了生死。
他不知道方盛泽会来,他在美国的土地上,俄亥俄州,照顾临珏,替心爱的人照顾她的弟弟,可夜色深长,他耐不住相思苦。
他只想回来看一眼她,用取东西的廉价借口,满足自己心里的小小绮思,不过,此刻,他更像是笑话,而且是只有他一个人懂得的笑话,因为在林忆心里,他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朋友,在方盛泽心里,他从始至终都不配做他的对手。
没有人看见,这个二十几岁的少年,修长而优美的少年,苍白的手指紧扣在腿侧,泛白的指节中压抑着的是莫大的悲怆。
人生八苦,爱别离,怨憎回,放不下,求不得……
翟政已尝到极致。
林忆不知道翟政那天晚上来过,临珏也不知道翟政那晚没有真正见到林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