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没有回应,在他的照顾下,紧锁的眉头也舒缓了,如果不是脸色苍白,倒像是熟睡了。
慕容彻伸出了手,落在她的额头,确定她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才算放心。
他的手掌缓缓下滑,轻轻拂过她的眉头,落在她的脸颊。
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她一身白衣站在太和殿下,一身的肃杀凌冽,杀了人后一身是血却冷笑着走上台阶。
那时候的莫清晓,就像是误入人间的妖。
她一点点走向他,也一点点撬开他的心墙。
牵扯和羁绊让他不解也让他烦忧。
他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但是好像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牵绊住了。
知道有关她的事,他会笑会高兴、会恼怒会烦躁,知道她有难,他克制不住杀意。
一直以来他以为莫清晓只是他想要豢养的一只猫,却不知何时成了离不开这只猫儿的囚徒。
属于他的这场牵绊至深的牢笼让他桎梏于最深处,却又让他庆幸。
他还能在她眼前出现,还能看到她。
如果可以,他会带她走,给她所以她想要的一切,唯独自由。
可是他没办法完整地带走她的人和心。
她想要自由,而他是她从没考虑过的那个选择。
慕容彻收回了手,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这小女人,他没了章法没了冷静没了他惯有的手段,对她无奈对她纵容对她再没了冷硬孤傲。
烛火下,男人的侧影斜斜地落在床榻上,和床上的人儿交织纠缠……
清晨,莫清晓猛地惊醒,她看到素色的窗帘,感觉到没了绳索束缚,这才想起来好像晕倒前看到了……
还不等她回忆到,那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慕容彻撑着额头,紧珉着唇,双眸合着,呼吸也很均匀,像是睡着了。
莫清晓想到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慕容彻,那时候的他倒像是极怒极担忧的模样。
突然莫清晓喉咙一疼,她捂着嘴还是咳出了声。
慕容彻蓦地睁开了眸子,下意识地伸手替她顺着气,看到她错愕的眸光,慕容彻扶起了她,用迎枕垫在了她背后,“先喝水还是先喝药?”
“你怎么会来?”莫清晓靠在了迎枕上,呆愣地看着慕容彻起身,看着他出去,再看着他走进屋子。
“来云圣宗处理私事。”慕容彻将水递了过去,缓缓道:“先喝口水。”
莫清晓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可还是顺着下巴落在了脖子上。
慕容彻伸手拂去了水滴。
莫清晓蹙着眉,想到了之前他抱着风扶柳的时候,别过脸道:“你别碰我,还不知道那毒妇身上有没有毒!”
慕容彻珉起了唇,声音微沉,“已经用云家的药净了三遍手。”
莫清晓偷偷抬眸扫了他一眼,怕被他看到迅速转开视线,“我才不信,风扶柳不是九州第一绝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