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知道的是么?”子衿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薄凉,崇睿这是又防着她了么?
“是,所以王妃无需担忧!”墨影说完,便又隐没在黑暗之中,留着子衿一人站在冷风中,滋味万千。
锦州巡防营。
崇睿冒着风雪赶来,却见大营之内,他的嫡系与哗变的人形成对峙的局面,崇睿嫡系的人,各个冬衣加身,而对方的人,却紧着单薄的夏装。
他坐在自己的坐骑上,那匹随着他南征北战的枣红色战马,名叫追风。
见到这般肃杀的场面,不由得兽血沸腾,嘶鸣着扬起前蹄,彰显着它主人的霸气。
崇睿勒紧缰绳,阻止了追风继续示威,他赶着追风在原地转了五六圈,却一句话也不说。
崇睿在朝堂上或许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如鱼得水,可在战场上,他却是威名赫赫的将军,他的出现,让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王者的霸气。
良久之后,崇睿开口,“你们真要在这时候闹上一闹,不让你们的家人安安稳稳的过年么?”
崇睿的话,在寒夜里,给一些人带来了暖意,也给一些人带来了冷意。
“睿王殿下每日娇妻美眷,山珍海味,哪里会顾得上我们这些将士的死活?”人群中,有一个人激愤的开口,接着便有许多人开始附和。
崇睿对刚哲使眼色,让他时刻留意此时出来挑衅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是主谋!
崇睿从马上下来,凉声说道,“朝廷可曾克扣你们的军饷?何曾不顾你们的死活?”
这时候,西南角有一个人开口,“我们都是朝廷的兵,为何睿王嫡系的兵就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我们却只能吃他们剩下的,用他们不要的,甚至连过冬的冬衣都没有……”
冬衣失窃一事,崇睿早已查清楚,这明明就是他们监守自盗,表演的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可现在没有将主事者抓到,崇睿并不急于与他们直白。
“冬衣失窃一事,本王会查……”
“你怎么查,崇睿的兵,一件衣服一张饼都未曾丢失,偏偏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冬衣丢失了,还是在大雪肆虐的时候。”西北角一个士兵义愤填膺的打断崇睿的话,并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崇睿勾唇,淡淡的说,“很好,你说我的兵和你们,这整个锦州巡防营,乃至整个大月王朝,一兵一卒皆归陛下所有,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兵与你们,可我的兵便是陛下的兵,敢问你们,又是谁的?”
那人没想到崇睿会忽然这般问起,一时间竟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接下崇睿的话茬。
崇睿要的便是这种安静,这种威慑力。他走在人群中,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脱了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凉声说,“你们这般卖力的顶着风雪肆虐,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与本王对坑,可你们的主人呢?他们能做到与本王一般,与你们同吃同住共担风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