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吓得跪地求饶,“王妃,奴婢惶恐。”
晓芳手里的竹签都被吓掉了,“我家王妃让你吃东西,又不是砍你脑袋?”
“奴婢惶恐,岂敢让主子劳作,我却在旁享受,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说着,如月已经吓得浑身颤抖。
“罢了,她始终是皇宫的人,行事准则自然与我们不同,不必强求于她。”子衿说着,便没再理会如月。杏儿学着子衿的样子接手过去往煮熟的虾子上浇蜂蜜,“王妃,您吃,我来弄,想起来,还是我们睿王府好,当年王妃嫁过去时,府上的婢女不知多羡慕茴香,只是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回去我们之前的家。
”“是啊,我也十分想念我们当年的家,这皇宫就像牢笼,在这里做事做人都须得十分小心,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掉了脑袋,母亲也呆的不快乐,真希望王爷快些回来,带我们回家。”子衿的声音清冽得像山
涧的清泉,在炎炎夏日听到,只觉得脾人心肺。
听到赵倾颜不快乐,皇帝的眸色暗了暗,随后想到,她人呢?
“说起赵姑姑,赵姑姑人呢?”晓芳说着就起身,“我去请赵姑姑来吃醉虾!”
“晓芳,你也别去了,自从那日王妃的饮食被人下药,我们小世子差点被毒杀,赵姑姑便日日一个人在湖心亭坐到天黑,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王爷刚走,便要害我家王妃和小世子。”
什么?
有人对子衿下药?
皇帝心惊之余,不免猜测,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在崇睿出征后,便迫不及待的杀他妻儿。
“李德安,我们走!”皇帝小声说完,便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小厨房。
晓芳勾唇附耳对子衿说,“王妃,皇帝走了!”
子衿小口的将虾吃完,并淡笑着说,“杏儿,晓芳说你这般贤惠,不嫁到青峰山去,可惜了。”
呃!
杏儿跺脚,“晓芳,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子衿与晓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湖心亭。
赵倾颜背对着来时路,远远的看着湖中开得正艳的荷花,一遍一遍的叹息,还不时用锦帕拭泪。
皇帝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深深的凝望赵倾颜的背影,这一瞬间,他好像走进的时光深处。
而伊人,还在原地,还是那模样。
不知不觉中,他抬步,一步步的往湖心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