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睿收到子衿生产的消息已然是两日后,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纸张里的一字一句,心都恨不能滴血。
崇睿找到清虚老人,与他说,“前辈,我想潜回京都去看看!”
“你现在若是离开军队,那崇景更有理由给你治罪,现在你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动,将渭西城中的所有事情处理好,随时做好从渭西取道北荒的打算,我回去照顾那丫头。”
“有清虚前辈前去,崇睿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不能陪在他们母子身边,睿深感愧疚!”
子归的降生,没有让崇睿感觉到丝毫的惊喜,他只是记挂着子衿,不知她在经历这般大的磨难之后,还有没有精力去对付崇景。“那孩子必然是要被崇景抱走的,小丫头的方法是最好最出其不意的方法,崇景绝对想不到子衿会弃那个孩子于不顾离开皇宫,到时候我们两边同时动手,将孩子从东宫偷出来,而后一路北上,去与你会合
,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在郭全福占领西凉前,先将西凉城中所有的财富转移。”
言落,清虚便起身飞掠而去。
看着清虚远去的背影,崇睿百感交集,一方面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一方面有对子衿深深的愧疚和担忧。
崇睿大破西凉二十万大军,不损一兵一卒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京都,京都百姓自发去替崇睿祈福,一时间,整个京都,乃至天下,都在谈论崇睿如何的骁勇善战,如何的英明神武。
崇睿的好,越发折射出崇景内心的阴暗,在滔天的恨意驱使下,崇景连发九道圣旨,要求崇睿当即交出兵权,回京述职。
不日,送往渭西的粮草被劫,朝廷一片沉寂,只有赵由之一个人站出来,与崇景据理力争,然后,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崇景道,“这些日子,为了供应渭西战事,粮库已然空虚,崇睿要想活下去,只得自己解决。”
赵由之气得浑身发抖,可是眼下,他却没有能力与太子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再也无计可施。
是夜,永和宫。
子归在他的小榻上吮着手指,睡得十分香甜。
崇景疲倦的走到榻前,看着他们母子的睡颜,一时间只觉岁月静好,就想这样天荒地老才好。
“可惜,你不是我与她的孩子,你若是的话,我定会让你受尽荣宠!”
回应他的,只有萧索的秋风,还有惆怅的秋雨,从生产那日起,子衿便一直沉睡,过了六天,也未曾醒来。崇景抓起子衿一缕头发,沉痛的说,“慕子衿,我连下九道圣旨去催崇睿回宫,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听我的,如今是占领西凉的最好时机,渭西过去,不用一天时间便能到达凉月城,此刻,或许他已经
站在凉月城,如此,我便有理由杀他了。”
“眼看就要入冬了,我断了他们的粮草,又不给他们送御寒的衣服,你说,他这战神,能镇压住那些想要活着回来的牛鬼蛇神么?”
崇景放开子衿的头发,又去握子衿的手。
“你醒来吧,你睡得太久了!”崇景最怕的,就是子衿一睡不醒,毕竟宫里所有的太医都看过了,她亏损得实在太厉害,能活下来已然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