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自称“本人”,看来还没有修仙成功,否则该是“本君”了?
趁着魅漓拦住父亲的空档,黛卿走上前来,说了一句话。然这句话,叫男人顿时身形僵住,血液倒流!
黛卿说的是:“父亲,您不认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见到您。今次我来找您,是另一个人想见您。她说她叫黛馨彤!”
黛馨彤……!
这个名字一出,男人心上长久以来固封的冰霜,啪的碎了。
赫连城嘭地握住黛卿的双肩,声音颤抖:“你说谁?她还活着?……她在哪?”
“呵,”黛卿嗤笑了一声,“父亲不是不再过问凡尘中事了吗?为何一听到我娘的名字,便这般模样?父亲,您的六根不净呢!”
黛卿的话,叫赫连城一愣,脱口问道:“你…你娘?那么你是……”
此时,魅漓带人悄悄退出了洞外,把一方空间留给了那初次相见的父女二人。
黛卿拂掉赫连城握在她肩头的手臂,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抬起头,自双眸里射出两簇冰寒的光束,直直刺在眼前是她父亲的男人的脸上! 毫无温度的口吻指名道姓,说道:“赫连城,您还有面目来问我是谁?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就不要毁掉她的清白,叫她处境艰难,落人辱没欺凌!我以为我的父亲早便
死了。哪成想,他竟躲在这么个仙山隐地,妄想成仙?呵,你最该去的地方是下地狱!”
黛卿的犀利言辞,叫赫连城浑身一冷,不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再看他,已经苍白了一副面色,哀从心起,仿若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馨儿她还活着是吗!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黛卿也不是真心责怪父亲,因她已经真正了解到,父亲是被强行逼迫离开母亲的,且他并不知道离开时,母亲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以至于,他一次也未曾找过自己。
所以她选择了原谅父亲。眼下,父亲再次问及母亲,黛卿把手伸入空间,在祠堂里拿出了母亲的牌位。
牌位抱在怀里的那一刻,黛卿抑制不住红了眼眶。
“我娘在这……”
黛卿把牌位向前一递:“父亲,您早便知道我娘走了不是吗?所以您才放下悲痛,娶了赫连卿的娘。父亲,您想让我原谅您吗?” 赫连城的悲伤不是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的感情也有很多变化,他依旧能如此真心流露地念着自己的娘亲,娘亲也算值了。所以,她得好言安抚父亲,毕竟是五十多岁的男人了,悲伤过度,有
个什么好歹就不妥了。
所以她聪明地转移了另一个话题,把父亲对娘亲的注意力,转至她身上。
果然,赫连城看到牌位的那一刻,适才心中升起的激动,忽地荡然无存。如同冷水泼头,血液一下子凝固住了。
颤抖着双手,接过牌位,正欲悲痛,忽闻黛卿这样问,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是……馨儿为我生的儿子?你叫什么,如何才能原谅父爹?”
黛卿摇头叹了口气:“父亲,我叫黛卿,墨色为黛的黛,跟的娘亲姓!我是女孩子,论年纪,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吧!您现在看到的我,这么年少,实则我有驻颜的秘诀!”
唔,是的!黛卿不提,赫连城还没有注意到黛卿年貌不符这一点。
黛卿继续道:“父亲,想让我原谅您很简单,只要您过回正常的生活,享受天伦之乐便可以!”
接下来,父女俩坐下来,谈了好久的话,黛卿把赫连卿发病,溺死江中之事告知了赫连城,然后她冒着赫连卿之名,潜进玄冥宗赫连家,只为查访自己的父亲,圆母亲再见一眼父亲的遗愿。
好吧,黛卿的话编得合情合理,叫人深信不疑。唉,没办法,谁叫她经历的事那么匪夷所思?若照实话而说,尽管是生身父亲,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的。
父女俩相认的时间有点长,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赫连城修仙的地方山高林密,路上荆棘丛生,艰险难行。黛卿提议,在山上留宿一夜,明早再下山。
然,或许黛卿已经得知下山路上危机四伏,却并不是因为自然环境,而是人为,从而避免过一场危机……
此时,父亲已被女儿说动,况且听说二女儿已经短命夭折。想起心里另外一个女人,赫连城自责起来,感到懊悔,决定跟随黛卿下山,弥补对第三个女儿的父爱亏欠。
唉!赫连城长长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 卿儿说得没错,做为一个男人或者父亲,他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