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撕扯着亓灏的衣襟,她一边忿忿道:“你刚说过不再惹我生气,果真是不长记性。”
她刚摸到香囊一角,随即动作停了下来。
摊开手,她看着手指上沾的血迹,又看看扯着笑,不吭声的亓灏,紧紧蹙眉。
顾瑾璃咬着唇,低声道:“伤口裂开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阿顾,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今日是我的生辰。”亓灏握着顾瑾璃的手,眼里溢出一丝悲伤,“我的生日,是四天后。”
顾瑾璃一怔,“四天后?”
亓灏擦着她手上的血,轻声道:“四天后,也是我母妃当年下葬之日。”
“所以,我极少对人提起。”
“亓灏……”心里一疼,顾瑾璃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
生辰之日,若在寻常人身上,本该是接受众人祝福的日子。
可是,亓灏的生辰,却是痛失母妃的日子。
所以,可想而知,每年生辰那天,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尽管老皇帝会为他铺排庆贺,但那些强颜欢笑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八月二十这个日子如此特殊,老皇帝也断然不会忘记它的意义。
他心里的某个小角落里,确实也藏着贤妃。
只不过,老皇帝也不过是只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或时间段里,将贤妃从模糊的记忆里拿出来缅怀一下罢了。
毕竟,他是天子,不可能整日里为一个女人而伤春悲秋……
顾瑾璃不知该如何安慰亓灏,只能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阿顾,我又救了你一次,要不你再回报我一次?”亓灏敛去眸底悲伤,强笑着转移话题。
顾瑾璃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谈论,便顺着他道:“玉佩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回报?”
亓灏拍了拍床榻,意有所指道:“你说呢?”
他勾起一抹坏笑,脸上丝毫不见刚才的难过。
顾瑾璃从亓灏身上翻身下床,冷哼道:“想得美!”
亓灏支起身子,见她是在拿药粉和纱布,望着她的目光如暖阳一般。
是夜,南阳王旧府中的某个房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郡主,您快把药喝了吧。”玉淑的丫鬟桐儿瞧着玉淑面色泛着病白,担心道:“都病了好些天了,再这样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那日,因为玉淑的“多嘴……”,惹得陈泽轩罕见的动了怒。
回去,由于陈泽轩对玉淑的态度太过冷淡,再加上玉淑介意陈泽轩与顾瑾璃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此郁结在心,失眠盗汗,一连几日身子不舒服。
这要是搁在以前,陈泽轩若是一得知玉淑身体不适,一定会亲自探望。
而这次,他仅仅是让雷子给玉淑找了太医过来。
陈泽轩这般“漠视……”,让玉淑有些寒心。
想着马上就要秋猎会了,陈泽轩必定是要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