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
“是,皇上。”
宣王、清王和皇后等人听罢,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坐在了太后的床榻旁边。
白衣公子出了皇宫后,直接去了白玉楼。
跟踪过去的人打探他的身份,却一无所获。
往南山回的马车上,亓灏闭目养神,忽然对外道:“杜江。”
杜江将马缰一勒,停下了马车,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亓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回宁王府。”
“啥?”杜江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您说回王府?”
在南山住了将近两年,一开始杜江劝亓灏回王府,后来见亓灏“冥顽不灵……”,也就不再劝了。
而现在亓灏忽然想通了,真是不可思议。
亓灏一眼看透了杜江的心思,意味深长道:“告诉梁宽,差不多该收网了。”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张大人,崔大人。”
虽然亓灏只是提到了这两位大人,并未再言其他,但杜江却立即明白了亓灏的意思。
张大人和崔大人,原先是宁王党中极有威望的两位大臣。
在亓灏不理朝事隐居南山之后,先后被宣王和清王挖了墙脚。
还有在军营中的梁宽,似乎也在宣王和清王之间正摇摆不定。
殊不知,亓灏对朝堂上的争斗不管不问,却不代表着当真是放权。
更何况刚才在宫里,老皇帝又将军权还给了亓灏,他也该“出山……”了。
“是,属下稍后就传信给他们。”杜江点点头,应了声后,掉转车头就要往宁王府方向走。
“不,先去南山。”亓灏前一刻刚说的回宁王府,现在又说回南山,真让杜江摸不着头脑了。
亓灏放下车帘子,半晌才从里面传来一道低沉压抑的声音来:“本王,要去跟阿顾告个别。”
杜江轻叹一声,“驾……”的一声,驱赶着马车往南山跑去。
到了南山后,亓灏立在那白玉墓碑前,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爱妻阿顾之墓……”这六个字,眼底流露出让杜江熟悉的哀伤来。
这两年的每个日日夜夜,亓灏都会在顾瑾璃的墓前坐上好一会。
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有时候默默无言。
墓旁生了杂草,亓灏会亲手拔掉。
墓上落了叶子,亓灏会亲手拂去。
顾瑾璃爱吃的水果,点心,白玉楼的菜肴,每日必定更换。
白玉楼的菜品,价格可是不便宜的。
普通的百姓吃一顿尚且都要好好掂量一下钱袋里的银子够不够,更何况是天天将不重样的饭菜供在一个空空如也的衣冠冢面前?
有人说亓灏对顾瑾璃真是用情至深,为了她放弃了手中重权,为了她至今孑然一身。
有人说亓灏此等行为荒唐至极,将花在白玉楼的钱拿来救济街上的乞丐也好过铺张浪费。
反正,大多数人都认为,亓灏一定是因为顾瑾璃的死而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