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青也不是真傻,皇帝昏迷,朝中哗变,谁沾上谁死,她才生了儿子,还有大把美好时光要度过:“殿下说哪里话!民妇只略会做些可口药膳,真要论医术,哪比得上太医院一众大人!殿下怕是以讹传讹
听错了!” 狭矮的屋内一灯如豆,三皇子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妇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数息之后才用喜怒难测的声音道:“宫里的大夫大都爱推脱,开的太平方子,听说叶大夫银针施的不错,不如今儿
就让本王见识见识!”
叶芷青干笑两声:“殿下就别为难民妇了,民妇……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
“本王今日非要为难你,又如何呢?” 叶芷青额头的汗都快要下来了,她实在不明白三皇子为何非要紧揪着她不放,如果说他是好色之徒,她还能理解,见多了王府及外面千依百顺的美人儿,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想要尝尝清粥小菜也不
奇怪。
可是三皇子瞧着她的目光可是无关男女情爱。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不惯与人打哑谜,索性开门见:“宫里这么多得用的太医,民妇医术平平,实在不能理解殿下为何非要派人将民妇接进宫?” 三皇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逼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芷青,诡秘一笑,俯身凑近她耳畔,以极低的声音耳语:“因为宫里太医八面玲珑,身后关系千丝万缕,只有叶大夫……只要进了宫,就是踏
上了孤岛,生死全在本王一念之间!听说啊,叶大夫才生了娇儿,周迁客又远在异地,若是叶大夫不肯听本王指派,那你这娇儿……小孩子嘛,最是不好养活!”
叶芷青震惊的看着他,有生以来初次有了软肋,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手却在轻轻的哆嗦,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强自压抑了愤怒,声音平平道:“……不知道殿下想让民妇做什么?”
“本王这么孝顺,自然是让叶大夫去为父皇施针,好让父皇清醒过来!” 叶芷青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三皇子也不以为意,仰头笑道:“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周迁客出公差做甚。他查出了本王多年暗中经营,前往安北去查本王封地,想要查明两淮盐道多年私盐巨款的流向。
”
叶芷青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而是骇然!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不必她开口,三皇子都将她的神色瞧的一清二楚。 他粗砺的指腹在她面上轻缓的抚过,半点男女之情都不带,就好像看到了一件制作者精美的摆件或者珍玩,纯然欣赏的声音:“瞧瞧,多么细腻的肌肤啊,周迁客真是好艳福!本王初次见你的时候,你
还是萧烨那蠢货的人,打个转身居然就成了周迁客的枕边人,叶姑娘好手段呐!”
叶芷青无意为自己辩解,她不需要三皇子理解她与周鸿之间生死相许的感情,更巴不得他完全不理解,哪怕觉得他们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比绑在一块儿受他挟迫的好。 “有什么办法呢?若不是周迁客数次相救于我,我又怎么会给他生个儿子呢。不过……周家不同意我进门,撑死一个外室,倒是连跟在淮阳王身边做个侧妃都不如。”她露出遗憾的神情:“可惜淮阳王身
边姬妾如云,又有王妃在侧,民女实在觉得有些累,这才暂时屈就,委身于周迁客。” 三皇子原本就对她与淮阳王及周鸿之间的纠葛知道一鳞半爪,可偏偏都是第三方消息,反正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周鸿养在外面的女人,连家里的妾室的体面都没有,但凡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定然不甘
于这样的位置。
“那姑娘的意思是?”
叶芷青目中昭昭之意甚浓:“女人的身价都是依靠她身边的男人,若是殿下能给予我想要的,无论殿下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愿意去做的!”
三皇子自视甚高,目中厌恶之意一闪而过——不过是个为周迁客生过儿子的破鞋,居然还敢肖想爬上他的床!
但他需要一个与宫中内外,朝廷上下毫无牵扯的大夫效力,便忍了忍道:“……姑娘想要什么,不如自己努力争取?” 叶芷青将他的厌恶尽收眼底,却微微靠了过来,双手揽住了三皇子的胳膊,仰头看着他,露出甜美的微笑:“三殿下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民女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能将圣人瞒的滴水不漏,又驱使两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