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少女,方敏恨得把牙都磨碎了。
她怒瞪靳宛,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派头:“疯丫头,又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真好笑,自个儿有病还赖别人。大柱婶,一个月前你家二虎才拿石头砸了我脑袋,亏得我命大活了下来。怎么着,今儿个你又想把我冤枉死?”
靳宛胸口憋着一股火,可没什么心思跟方敏斗嘴,一开口就直接把她往死里怼。
可能是这一个月里,靳宛对方敏和蔡氏的容忍,使方敏以为靳宛心虚了。这导致她自信心膨胀,结果变成眼下,这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
“你说谁有病呢?臭丫头,我好歹是你长辈,当着这么多叔伯的面,你那样子像话吗?”方敏理直气壮地回道。
刚刚靳海跟老一辈的人起了争执,这会儿她跟靳宛闹起来,大伙儿应该会站在她这边。
如是想着,方敏信心更足,又讽刺起了靳宛的装扮:“哟,了不起啊,这是刚从村长家回来呢。怎么,永福那孩子还没被你折腾死啊?”
“婶子,你要是没病,嘴巴咋那么臭?我隔得老远,都能闻见你嘴巴里那股子恶心的气味。”靳宛皮笑肉不笑地道。
旁边的老头儿看不过眼了,张嘴就是对靳宛一顿训:“丫头,你咋跟大柱媳妇儿说话呐?早听说你这丫头不懂事,对长辈没丁点儿礼貌,这咋配做我靳家村的人?”
“靳远,轮不着你教训我孙女儿!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哥,你对我又是怎么说话的?!”
靳海立刻骂了回去,那护犊子的样子,叫靳宛看了心甜。
她踏出一步,大大咧咧地说:“远爷爷说我没礼貌,那先前咋不见你说大柱婶没礼貌?”
悠悠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入眼的都是些看热闹的家伙。
“别当我是聋子,刚刚大柱婶对我爷爷说的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越往后说,靳宛的声音越冷,“我倒要问问大伙儿,她有没有那个资格,来教训我爷爷?”
骤然提高的声音,将围观的人震慑得呆愣几秒。
靳宛倏地转身,直勾勾地盯着方敏,眼神凌厉:“你说我爷爷自私?十年前村里发大水,我爹娘是咋死的?
“若不是我爷爷强拉着他们,去救助被困的村民,我会成为没爹没娘的‘野丫头’?!”
“靳宛,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察觉靳宛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靳远气得吹胡子瞪眼。
靳海还没出声,少女便将冷厉的视线,投到了靳远身上。
“远爷爷,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村长选中我家的地,是我们的荣幸对吧?既然如此,那我们把这个荣幸让你,给你个机会表现。”
靳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靳宛压抑着怒火,沉声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让你把你家的地贡献出来,叫你心里也荣幸一番。”
说完,似是看出靳远被气着了,她又扯起唇角假笑,“远爷爷,我这也是在跟您,讲、道、理!”
然后她再不看靳远一眼,望着周遭的村民,放声道:“我爹娘去世的这十年,我爷爷对乡亲们,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大伙儿扪心自问,有哪个是没受过我爷爷帮助的?某些人好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爷孙俩‘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