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疯了。
受到严重刺激的靳海,醒过来后就疯了。虽然他不会大喊大闹,但他仿佛回到了幼年时候,不认得所有人,而且连筷子都使不好。
但他始终对靳宛很亲近。
除了靳宛以外,靳海不会让任何人近身,因为他害怕被人盯着,问一些他不懂的问题。
靳宛含泪,沉默地喂爷爷用了饭,带着颤音问他还想吃什么。
“吃饱了。”靳海满足地拍拍肚子,憨气十足地问靳宛:“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是不是我的姐姐?”
靳宛别过头,抹去眼里的泪水,挤出微笑柔声道:“爷爷,我是您的孙女,是您最亲的家人。”
“孙女?”靳海吃惊极了,困惑地摸着脸,“我有那么老吗?”
“爷爷还很年轻。”靳宛眼眶又含了泪。
靳海连忙伸手帮她擦去,诚恳地安慰:“别哭、别哭,我当你爷爷就是了!不要怕,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爷爷……”靳宛的泪水流得更急了。
半个时辰后,靳宛拉开房门。
一直守在外面的沈玉溪这时转过身,望见靳海憨傻的样子,心中也十分酸涩。
“靳老爷,我是沈玉溪。”他指着自己,温声介绍后才放下手,又说:“以后若是掌柜不在,有何需要,你都可以找我。”
靳海似懂非懂,“哦。”
然后他拉着靳宛的袖子,自以为小声地说着悄悄话:“我不认识他,掌柜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靳宛抿唇,眼里满满的都是难过。但靳宛没有在靳海面前流露出来,而是耐心地解说自己和沈玉溪的上下属关系。
末了,靳宛又觉得不合适,添了一句:“玉溪是咱们家的好朋友,爷爷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如果找不到我,也可以跟玉溪说。”
闻言,靳海一副苦恼的样子,“你不要爷爷了吗?”
靳宛心一惊,“怎么会?”
“那为什么爷爷会找不到你呢?”靳海叹了口气,说:“是不是家里养不起,你就走啦?这么着的话,我下次少吃一点,我刚才也不知道你是孙女呀,以后我会记得分一半给孙女吃的。”
说完靳海又摸摸靳宛的头,“可怜的孙女,爷爷让你饿肚子了,饿肚子不好受吧?放心吧,以后爷爷不会让你一个人饿肚子的。”
一番话听得靳宛心脏猛缩。
良久,靳宛强颜欢笑,说了一个“好”字。
沈玉溪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神情晦暗。
——这就是他们认定靳老爷是疯了,而不是傻了的原因。
说他傻,他知道很多生活常识,可也对很多事物全无印象,就比如他连“掌柜”的意思都不知道;说他疯,可他说话有理有据,可也有些是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
大厅内,风修和风祁羽都在,城主则是出去处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