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陆邵云一直都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没有睡,所以陆钊铭一醒他就知道了。
“爷爷。”
听到陆邵云的声音,陆钊铭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谁让你来的?”
带着嘲讽的锐利质问,透出恶意来。
陆邵云却不生气,起身倒了杯水:“口渴吗?喝点水吧?”
“呵,现在知道在我面前假好心了?怎么,知道陆氏现在全都交给谢安河,所以你害怕了吗?想来讨好我?哼,晚了!”
陆邵云垂下头看了眼手里的杯子,又抬头看着陆钊铭眼底的厌恶,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看来我的问题也不需要问了。”
本来他还以为是谢安河假借陆钊铭的名义在耀武扬威,没想到一切竟然真的是爷爷授意。
“陆氏是您的,要交到谁的手里我不反对,也没有权利跟资格。但是爷爷,您觉得谢安河真的可信吗?”
“想来挑拨我们的关系?”陆钊铭不屑的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的孙子?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我看不清楚吗?你是怕了吧。怕陆氏成了谢安河的,怕到最后你这个陆家的长孙什么都捞不着。”
不管陆钊铭怎么讽刺,陆邵云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既然您要信任谢安河,那就这样吧,我无话可说。我现在已经被陆氏解除了职务,其实我还觉得松了口气。既然你你选了谢安河,那么我就不需要背负对陆氏的责任,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以退为进?”
陆钊铭显然是不相信陆邵云的话,他用最大限度的恶意来揣着他的意图。
毕竟他自己就是那样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想别人的时候,自然也是以己度人。
“您好好休养。”
陆邵云把杯子放下,看了眼依旧阴沉着脸的陆钊铭,转身离开。
从前他就得知在陆家是不可能有什么深厚亲情的,因为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利益。可从前因为还背负着责任,所以他从来不敢松懈分毫。
但是此刻,陆钊铭的态度让他心寒毁灭了心里最后一丁点亲情的同时,也让陆邵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初如果不是对陆家的责任感,他不会一而再的让自己的母亲伤害到深深,也不会放弃她。
而现在,他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付出的代价是他失去了此生挚爱,太沉重了,他无法再承担一次。所以这次,他要彻彻底底的重新开始,不会跟陆家扯上关系。
或许等他建立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才会收拾好心情接受另外一段感情。
陆邵云开车前给顾清薇打电话,跟她约了见面的时间跟地点。
“谁的电话啊,这么高兴?”
vivi一脸促狭的看着满脸甜蜜笑容的好友,伸长了脖子凑过去要看她的手机屏幕。
“是邵云,他约我见面。”
“哎哟,好羡慕啊,我这个单身狗要嫉妒了。”
顾清薇被vivi打趣的有些脸红,瞪了她一眼,拿过包包站起来:“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