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得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不停的煽动起来,不经意间,额头已冒出层层热汗。
“十口思心,思国思亲思佳人。国有名、亲有家,佳人何在?”,帘子外侧,岱公子作最后一搏。
而在帘子另外一侧的袁若筠:依旧来回踱步,‘沉思’中。
这似乎成了惯例,每次岱公子说完,总要等一会儿,之后才能听到不远处的回音。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三口有品,品酒品茶品佳缘。酒无醉、茶无味,佳缘未至”。
毫无意外,袁若筠依旧‘对答如流’。
……
“岱公子,岱公子”,莺儿见帘外之人双手抚额,晃晃悠悠,似乎要晕倒一般,她急忙端起一杯凉茶走了过去。
这对子对的,差点闹出人命来。
这心胸,是绝不会娶一个比自己才学高出许多的女子为妻的。
良久之后。
“岱某不才,让袁姑娘见笑了”,岱公子已缓过神来:“岱某言出必行,袁、岱两家绝不会再有结亲之意,袁姑娘放心好了”。
“岱大哥,筠儿有一事相求”,袁若筠缓缓上前道:“你我之间已讲明,但令尊与家父却有两家结亲之意,还望你能维系往日的关系,免得让二老难堪,他们毕竟同朝为官”。
“这是自然,岱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况且今日之事并无外人所知,我与家父只是来贵府拜访作客”。
毕竟是户部侍郎的儿子,岱公子此刻完全清醒过来:‘我这就去告诉二老:你我脾气相差甚远,也或无缘,就不要强求了’。
“当然,也请妹妹配合,莫再提方才对诗的场景”,岱公子一直惧怕他的父亲,若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三连败,颜面何在?
“那是自然,这里就我们三人,你与小姐不说,我也不说,又有谁能知晓?”,莺儿刻意提到屋中‘三人’,岱公子自然不明白其中之故,不过这番话倒是正合他意。
“甚好,甚好,既是如此,筠儿他日若是有事相求,恐怕还得要请岱大哥帮忙才是”,袁若筠总算是放下心了。
“那是自然,妹妹的事就是我岱某之事,但凡开口,绝不含糊”,岱公子尽量掩饰方才难堪之情,起身告辞。
望着岱公子远去的背影,袁若筠不由叹口气:这事,总算是了结了,日后又该如何?
不过,除去方才作诗做对,袁若筠最后这席话,确实有名门大家的做派。
名门望族、家规门风,这些看似非金非银之举,但有时却比金银还要可贵。
在袁若筠看来:他与岱公子事小,爹爹与岱公子之父岱侍郎才是关键所在:朝中之事、瞬息万变,不能结为联盟,至少不能结了梁子。
否则两家偌大的一份家业,该如何是好?
好在,这一层意思,岱公子也能知晓。
或许,这也是某些大门大户能长久不衰的缘故所在。
……
“哎呀,怎么把仲大人给忘了?”,只顾着说话,莺儿这才恍然大悟道:“他还在柜子里呆着,憋出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仲某早就在帘子一侧了”,仲逸笑道:“这茶不错,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