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胡同中大树旁,一个身姿婀娜的妇人缓缓走了出来,她四下望望,而后细声细语道:“吆,不知二人大哥这是找谁啊?我是三虎子的女人,大白天的,我一个妇人家的,多不好啊……”。
一名锦衣卫校尉上前道:“我们是找三虎子去听书的,顺便也可以自己说上几段……”。
那妇人立刻为他们让出路来:“虎子就在屋里,你们快进去吧”。
才走几步,她又有些失望道:“原来,你们真不是找我的?二位大哥长得可俊啊……”。
那锦衣卫笑道:“当然,我们也是找你的,一会儿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从盐课衙门出来后,石成等人随肖大可一路赶来,直奔盐井而去。
下马后,石成在灶户们看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出仲逸来。他身后的一名随从立刻厉声道:“肖大可,你敢诳我们大人,是不是活腻了?”。
肖大可连连摆手求饶,正欲辩解几句,却见不远处一名男子抬起头来,微微向石成笑道:“石大哥,我们这里可都是老实本分的灶户,都有一堆活儿要干呢,你可千万不要吓着他们”。
石成诧异,立刻快步上前道:“仲老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即便做了盐课衙门的提举,也不至于要下地吧?”。
灶户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若换到一般人,即便朝廷命官,他们也会上前搭讪几句,看到眼前这几人的架势,连动都不敢动一步。
倒是肖大可,他毕竟见过世面,见此景也只得向石成等人解释道:“石大人,实不相瞒,我们仲大人来这里的次数,连我们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如今制盐的手法,怕是一点都不比一般的盐户差……”。
平复石成的惊讶之情后,仲逸跨上了肖大可的坐骑,向石成道:“石大哥,我今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石成望望四周,看着人多眼杂的,他早就想找个地方与仲逸好好说道说道,现在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这个仲老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难不成他真的能掐会算?”。
石成满心欢喜的跨上马背,特意向左右随从叮嘱道:“你们就呆在这里……对了,你们也与灶户们一起干活”。
锦衣卫校尉皆是一愣,石成却不以为然道:“你们不愿意干活吗?……回头本官要将今日之事,专们禀告万岁……”。
二人才走几步,随意向身后瞄了一眼:“那些锦衣卫立刻投入到灶户的队列,干活那叫一个……热情”。
此刻乍一眼望去,还真看不出来:人群中,谁是锦衣卫,谁是真正的灶户?
离开盐井后,仲逸也不说话,一路快马加鞭,石成想与他搭讪几句,也不由的紧随其后,就差那么点,还就是追不上。
早在二人当年在北直隶保定府博野县办差时,石成还是北镇抚司的千户,他就领教过仲逸的骑术,他甚至都为此狠狠的自责了一把:堂堂一个锦衣卫千户,连翰林院的文官都比不过?
好在是骑术,若是知道的更多,如今已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石成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仲老弟,等等我,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骑术嘛,石成彻底服了,他只得大声说道:“我有话对你说,是事关驿站被劫一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