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灰衣的女子,正在挽着袖子,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淘米做饭。
若是从表面去看的话,女子约莫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但那双眼眸却深如潭水,时而闪现着睿智。
安详,平静,平和。
她就像是农村的村姑一样,仔细的淘着米,一丝不苟。
仿佛淘米这件事,对她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忽地。
她神色一动。
旋即低眉垂目,更加认真了。
几秒之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道身形毫不客气推门进入了木院之中。
正是之前那名极其丑陋的老者。
进入之后,他看着女人,忽地淡淡一笑。
即便是轻笑,但是出现在那张丑陋的脸颊上,也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然后。
他说出了一句话。
“时隔五年,又有人闯山了。”
灰衣女子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在做着手中的工作,看也未看对方一眼。
“哼!”
丑陋男子脸色一沉,一双三角眼涌动着阴骘,“夏无忌,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废物,还以为是当初的你吗?”
夏无忌。
虽然是女子,却有着一个很特别的名字。
此刻闻言后,她终于缓缓抬眼望来,目光平静,“武天纵,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
“呵呵呵呵。”
名为武天纵的丑陋男子轻笑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闯山的人,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你永远没有离开的可能,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闯山,他们都变成桃林的肥料了。”
不等对方开口,他又道,“哪怕五年前的明人,他也没能成功,至多是破坏了一些阵法,将此地暴露出去,呵呵呵,最后,他还不是落得重伤而逃吗?”
夏无忌嘴角勾勒一抹讥诮,“你只是个可怜虫,我被囚在这里,其实你们也一样,被困这里三十年……呵呵呵,你也只能在我面前找一找存在感罢了,我不知道明人是谁,但是那一战我也看到了,你当时的被吓傻的丑态。”
这句话说出,武天纵的脸上当即浮现怒意,“你……”
“你想杀我?”
夏无忌打断了他,只是脸上的讥讽愈发浓郁了。
“哼!”
武天纵冷哼一声,眼睛扫过对方的右小臂。
在其脉搏至小臂弯,有一道漆黑的黑色线条。
“呵呵呵呵呵。”
武天纵忽然笑起来,“夏无忌,这些年来,我很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后悔过,因为你当年的愚蠢,你们夏家才有了今日的下场,没有了你,那位也死了,你们夏家之人终究会一个一个的消失,然后在华夏除名,再过十几年,没有人知道,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还有你们华夏存在过的痕迹。”
“你真可怜。”
夏无忌再次投来怜悯的眼神,直让武天纵嘴角抽搐,眼皮狂跳。
“你就那么想杀我?”
说话间,夏无忌伸出一只手,捞起立在身侧的拐杖。
没错。
就是拐杖。
然后支撑着站起,又弯下腰,拿起另一侧的拐杖。
随后将双拐放在自己的腋下,眼神平静的望着对方,“哪怕我被你们下了毒,双脚也被废了,你确信能打得过我?”
武天纵脸色一变。
变得难看起来。
“连我这个废人你都打不过,还敢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顿了顿,夏无忌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武天纵那张坑坑洼洼的面部更加难看了,但他很快残忍笑了起来。
“明天早上希望你能早点起床,我会将那两个闯入者的头颅送给你,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转身离开木院。
他根本不担心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对方。
如此做,就是要给对方希望,然后狠狠的踩碎。
这里属于禁地,数不清的超级高手镇守此地。
武天纵从来不认为,有人能将夏无忌就走……别说救走,无论来的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待他离开后,夏无忌无声叹了口气,那双深邃睿智的眸子中频频闪烁复杂。
“是我那流落在外多年……可怜的外侄孙吗……”